柳媽一怔，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
她趕緊轉頭，“那個，廚房還熬著湯，我下去看看，別漫出來了。”
“您要是不說，我就絕食了！”
盛小曜立刻嚴肅地說。
“……”
柳媽心口又是一疼，哪裏舍得？！
她又轉回來，“哎呀，小少爺……”
“你知道我說到做到的哦！”
盛小曜梗著脖子，神色無比認真。
柳媽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敗下陣去。
她把盛赫言帶著盛小曜上山求醫，卻無意中撞斷了慕語薇腿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小家夥。
“我以前有奶粉過敏？”盛小曜皺眉。
“對啊。”柳媽點了點頭。
看著小家夥一臉的天真，她實在不忍心告訴他關於他那貪得無厭的親媽，隻會找盛赫言要錢，卻不會來喂他一口母乳的事。
“……”
盛小曜之前左思右想，設想過無數爸爸和慕語薇之間關係的可能性。
可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
他失望地垮下肩膀，“哦。”
“小少爺，我去看廚房的湯了。你可別告訴大少是我說給你聽的這些事。”
“好。”
盛小曜點了點頭。
等柳媽走了之後，他來到陽台，再次看著樓下花園裏的慕語薇。
如果她是個壞人，這事就好辦了。
可偏偏……
小家夥歎了一口氣。
“小小年紀犯什麼愁？”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是莫莉。
盛小曜回頭，神色懨懨的，“姑姑。”
莫莉穿著黑色長裙，帶著一枚精致的鑽石羽毛發卡，抱著胸慢悠悠地走近他，“你在看慕語薇？”
大哥帶著這女人回來的第一時間，她就已經從容淵嘴裏得到消息。
“嗯。”盛小曜點點頭，“怎麼去判斷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呢？姑姑。”
“幼稚。”
莫莉不屑地輕嗤，揚了揚下巴，傲然道，“這世界哪有什麼非黑即白？每個人都有好的一麵，也有壞的一麵。”
“……”盛小曜眨了眨眼睛。
雖然他聰明過人，但這種人性的善惡對他來說還是太難理解了。
莫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罷了。你想要知道這個慕語薇到底是你所認為的好還是壞，直接去一趟她住過的地方，說不定就有答案了。”
一個人在外麵如何掩飾自己的本性，回到家裏之後就一定都會暴露出來。
“有道理！”
盛小曜若有所思。
莫莉轉身要走，“我隻是恰巧路過你房間，好奇進來看看。拜拜。”
“姑姑！”
盛小曜趕緊衝過去，一把扯住她的長裙擺，“你帶我出去一趟，好不好？”
“……”
莫莉翻了個白眼，“小子，我隻是教你怎麼做。我可沒說要幫你。”
“姑姑最好了……”盛小曜想起楚小星撒嬌的模樣，趕緊有樣學樣，“帶我去一次嘛！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別給我開空頭支票。沒門。”
莫莉無情地掰開他的小手，往門口走去。
“紫珍島。”
盛小曜忽然說。
莫莉腳步一頓，回頭，“你說什麼？”
這是禦城那邊海上的一個度假勝地，產權是私人所有。
她一直想要，卻不知道它到底在誰手裏。
“紫、珍、島。”盛小曜一字一字說得格外清晰，小臉上也全是那種談判專家的氣勢和自信，“去年我過生日的時候，爸爸把它送給我了。姑姑若喜歡，就拿去。”
“……”
莫莉告訴自己要離開要離開，一定不能摻和盛赫言的任何事。
可……
腳卻動不了半步。
最後，她咬牙，“好，我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