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曜還想再說什麼，一個秘書走上前，將手機遞給他。
他接過電話，“怎麼了？”
不知道手機那頭的人說了什麼，盛小曜神色一沉。
他迅速回應道，“好，我現在就回來。”
楚千辭看他這麼著急的樣子，心裏也不免跟著著急起來，輕聲問道，“怎麼了小曜，是出什麼事了嗎？”
盛小曜正低聲吩咐秘書事務，聽見楚千辭的回答，眼眸掀起一道銳利鋒芒，看上去，儼然不像是一個才剛剛十歲的小孩子。
“剛才公司來電話說，有人在攻擊盛氏內網，來勢洶洶，應該是做足了準備。技術處處好幾次差點防不住，我得立刻回去處理這件事。”
看他的神情，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了。
盛小曜抹去眉頭上的不耐煩，不想在楚千辭的麵前露出這種表情，讓她擔心，定了定才說。
“小星的事包在我身上，不過我現在要回盛氏了，媽媽你——”
他本來有點不放心楚千辭一個人在這兒。
可是當他看見身後正在等待楚千辭的薄硯禮後，剩下的話就吞了回去，疏離禮貌的衝薄硯禮頷首。
“薄叔叔。”
薄硯禮走來，落落大方，並沒有半點拘束，“怎麼了小曜？”
“我媽媽就交給你來照顧了，她身體不好，你多看顧著她點，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和我聯係。”
盛小曜的秘書順著他的話，遞出一張燙金的名片。
上麵是盛小曜在盛家目前的職位，以及，新的電話號碼……
楚千辭雖然很不舍得讓兒子離開，但也知道，他的身上肩負著太多太多。
如果他不去，那麼盛家就是一棟沒有腳的高樓，隨時都有崩塌風險，早就被人鑽空子鑽成篩子了。
楚千辭走上前輕撫兒子的臉頰，柔聲道，“小曜，你也不要太忙碌了，要記得適當休息，你還小，別把什麼都攬在自己身上，知道嗎？”
這一次，盛小曜大概是知道要離別了，並沒有拒絕她的接近。
楚千辭的手溫暖柔軟，帶著她身上獨有的香氣，讓盛小曜堅硬了四年的心腸，有那麼一瞬間差點崩潰，想抱緊她，依賴在她的懷裏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孩童。
可盛小曜知道，他已經喪失這樣的權利了。
盛家上下，如今都靠著他在主持大局。
盛小曜仰頭衝楚千辭笑笑，輕垂的睫毛遮去眼底不舍，啞聲道，“媽媽，我要走了，再見。”
“小曜……”楚千辭心如刀割，她小跑著跟上去。
但盛小曜的身影，已經被他身後的秘書助理給擋住，他們越走越快，直到消失在盡頭。
楚千辭才怔怔駐足，看著兒子消失的地方，不說話。
四年前還會摟著她對她毫無保留的小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夜之間長大的呢？
“小辭。”
薄硯禮快步走來，有些不安的將她從離台階很近的危險地段拉走。
楚千辭失神道，“對不起硯禮，我今天可能不是很有看電影的心情，我有點累了，想先回酒店休息……”
薄硯禮沒有生氣，笑著說，“我想也是，放心，電影票我已經退了，我陪你回酒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