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亮,楚千辭才回酒店。
薄硯禮坐在客廳,聽見她的開門時,立刻起身,“回來了?”
楚千辭一愣,“你一晚沒休息?”
“你不回來,我怎麼敢休息?”薄硯禮苦笑,看向她手上沒電的手機。
“沒電了,怎麼不接電話?”
“抱歉,我忘記手機沒……”楚千辭想解釋。
她在車裏看雪,不小心睡著了,幸好車裏開著暖氣,沒有凍著。
天亮以後她才發覺,雪地裏不遠處居然還有一輛車,那輛車看上去也停了一夜,上麵被薄雪覆蓋。
楚千辭隻是多看兩眼,就走了。
“不用解釋,我不想聽解釋,我隻想確認你的安全。”薄硯禮道。
“我很安全,我……”
楚千辭還想說什麼,已然被一個安心可靠的懷抱摟入懷裏。
她貼著薄硯禮的胸口,瞳孔微縮,身體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
但薄硯禮緊緊箍著她,他的胸腔心跳極快,聲音低沉帶著沙啞,“如果不習慣這個懷抱,就當做是普通的朋友,我隻是太擔心你了,小辭,以後不要再失聯一整個晚上了,好嗎?”
聖誕第二天的初晨,楚千辭很慢的眨動眼眸,猶豫著忍耐了這個擁抱。
“好,我答應你,我以後一定早點回來,再也不在外麵過夜了。”
“聽話。”薄硯禮沒有鬆開她,他大掌扣住她的後頸,沉默抱了許久。
才緩緩放開。
一晚上在車裏都沒有睡好,楚千辭回到房間補覺,可是卻不斷噩夢。
小星的臉頻繁的出現在夢境裏,伸出手哭喊著去抓住她,沾滿淚珠的小臉蒼白極了。
一遍遍的喊她,“媽媽,救我,媽媽——”
“小星!”楚千辭從夢中驚醒,渾身冷汗的坐起。
坐在床頭看書的薄硯禮給她端了杯水,蹙眉問,“做噩夢了?”
男人溫沉的聲線把她拉回現實。
楚千辭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緊張的挽上他的胳膊,身體不自覺的依賴過去。
“我夢見小星了,小星在夢裏讓我救她,你說小星是不是出事了,不然為什麼盛家和楚家,還有我們找了她這麼久,卻全無音訊?”
察覺到女人下意識的依靠,薄硯禮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眸,去看自己被摟住的胳膊。
他鏡片後的眼彎起,聲音溫和無奈,“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想想看,如果小星真的出事了,那我們應該早就得知她的噩耗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嗎?”
“……你說得對,沒有消息,是最好的。”楚千辭的聲音低了下去。
薄硯禮看她還有些失魂落魄,示意她喝水壓驚,“我讓你睡前喝的牛奶都有喝嗎,你最近頻繁做噩夢,這對你的身體有很大影響,睡眠一定要調理一下。”
“喝了。”楚千辭愁眉不展,“但是可能是我太擔心小星了,心越來越慌,幸好你在旁邊陪著我。”
薄硯禮看出她眼底的依賴,緩緩一笑,“沒關係,我以後都會在這裏陪著你,無論多久,好不好?”
他像哄孩子一樣替楚千辭掖好被子,聲音柔和,“再睡一會兒吧,我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