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楚千辭立刻撲過去,打開了門,因為虛弱,整個人眼眶波光漣漣,如同含著一湖秋水。
薄硯禮立刻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不動聲色把她抱在懷裏,放軟自己的聲音,低低的道,“聽話,別不開心,有什麼事告訴我,好不好?”
薄硯禮剛從外麵回來,灰色大衣還沒有來得及脫下,柔軟的羊絨質地沾著外麵的寒氣,讓楚千辭不由打了個寒戰。
她說不清是哪裏冷,是自己的心裏,還是身體,她嬌小單薄的身軀微微發顫,在薄硯禮的攙扶下,一步步來到沙發前坐下。
薄硯禮脫下大衣,裹住她看上去很冷的身體。
倪安看見她總算願意開門,差點哭了,“小姐,你把我嚇死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幫不到你,還有薄先生,你不是最信任薄先生了嗎?”
是啊,還有薄硯禮……
楚千辭的頭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隨時有可能倒下去。
她強撐住身體,試圖汲取大衣上的溫度,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卻愈發的冷了,“我,我……”
她欲言又止,好像對這件事很難以啟齒。
薄硯禮抬眸對倪安道,“去倒一杯熱水。”
“好好,我這就去。”倪安把熱水倒過來。
楚千辭接過,可是抓著滾燙的杯子,手指還是涼的厲害。
薄硯禮取過杯子放下,“太燙了,小心別燙到手,手冷嗎,我幫你捂捂。”
他說著,自然而然覆上她的手背,音容帶笑,連聲音都是溫柔的,不讓人產生排斥抵觸的感覺。
楚千辭沒有意識到這些,她發懵的低著頭,感受著手背源源不斷的溫度,但奇怪的是,她的手依然冷的像是冰塊一樣。
“小姐……”倪安再次擔心的開口。
薄硯禮抬起頭,“倪安,你先出去吧,我單獨和小辭說會話。”
“可是……”倪安不放心。
薄硯禮像看出她的想法,聲音溫和,“怎麼了,是不放心我嗎,我會照顧好小辭的,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不適合有第三個人在場。”
倪安抿了抿唇,看楚千辭沒有拒絕,才訕訕的退後幾步,“那,那好吧,小姐,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你就叫我。”
楚千辭點點頭,幅度很小。
倪安離開後,把門帶上,空氣重新恢複靜默。
薄硯禮收回目光,看向楚千辭緊緊蜷在一處的手指,溫聲慢語,“告訴我,怎麼了,嗯?”
楚千辭還是不願意說。
她像是無助迷路的小羊羔,眼睛裏水汪汪的,晃動著迷茫,“硯禮,我們,我們回A國好不好,我不想留在禦城了。”
回到A國的話,盛赫言應該沒有那麼容易找到她了吧,楚家把她保護的這麼好,四年時間,都沒有透露出她的存在。
隻要她回到A國,回到楚家,她就可以回到她的象牙塔裏,什麼都不用害怕擔心。
薄硯禮對她的話十分意外,“你怎麼會這麼想?”
當初,是楚千辭非要來到禦城的,為此,她不惜把自己熬出了胃出血,可現在女兒還沒找到,她怎麼忽然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