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薄硯禮笑著道,“戒指的事,別擔心,我會再幫你定製一枚。”
楚千辭回過神,衝他似是憂心,似是無神的一笑。
笑容就像夏日的夕顏花,不過朝夕便枯萎沒了生機。
薄硯禮目光不動聲色環顧她的麵容,猜到她可能又是在想盛赫言的事,含笑捏了捏她的指尖。
他細微的動作從來都是彬彬有禮,但又不失親近。
“別想那麼多了,過幾日禦城有一個商務晚宴邀請了我們,陪我出席?”
楚千辭愣了下,唇角無力的勾起,下意識想反駁,“還是不了……”
她現在並不想外出。
薄硯禮牽住她的手,把掌心的溫度傳遞給她,“這場宴會各界名流都會出席,你未來是要接管楚家的,必須建立起自己的人脈圈子,這次不失為一個好機會,如果,我是說如果,江璃他不再回來了,你必須扛起楚家大旗,這件事,你遲早都要去做。”
楚千辭目光軟了下來,好像在猶豫。
薄硯禮說的沒錯,哥哥不在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她需要學著照顧和體諒爸爸媽媽,還有小曜和小星在等著她撫養長大……
她不能任性了。
而薄硯禮,一個最適合目前教導她的老師,她必須聽話。
“好吧,那我去。”楚千辭乖巧點頭,唇角忽然勾起,促狹的看了薄硯禮一眼。
“聽說你醫術高明,是少見的醫學界天才,我以為你會高高在上不墮凡塵,沒想到你對交際和金融,也這麼了解?”
薄硯禮薄唇揚了揚,恰到好處的微笑,襯的他沒有那麼冰雪似的難以接近了。
“我是當醫生,又不是出家,該懂得我會懂,哪怕不懂的,我也會願意為了你而去懂。”
他語畢,墨色的眸微抬,眼眸如漩渦又如星空夜色,讓人不由自主的跌墜下去。
看出他眼底含蓄的訴情,楚千辭臉色紅紅的別開臉,下意識回避了他的表白。
“嗯……宴會是什麼時候,我還沒有禮服,我去準備一下。”
薄硯禮看她習慣性的回避,不由苦笑。
從正式求婚表白那天開始,楚千辭就是這樣。
好像一隻受傷的小刺蝟,哪怕他這個生性冷淡的人邁出一步,她也會選擇逃避。
罷了,慢慢來。
楚千辭還需要引導,他相信在自己的引導下,她會明白自己的愛意。
絲毫,不比那個盛赫言差。
“三天後,禮服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不必擔心,我相信以你的魅力,足以震懾全場。”
……
三日後,宴會廳。
觥籌交錯的宴會廳人來人往,人人都穿著華麗的禮服或是燕尾服,嘴角銜著禮貌而不失優雅的微笑。
和普通宴會不同的是,他們的臉上佩戴了一隻別致的麵具,將真實的麵容隱去。
但無論麵具下的人是誰,能出席這場宴會都意味著身份無比尊貴。
薄硯禮和楚千辭的出場,還是帶來一場不小的撼動。
他們甚至沒有摘下麵具,就已經有人猜出他們的身份了。
薄硯禮一身白色西裝,纖塵不染,冷白的皮膚脖頸修長,下頜精致。
那雙極具代表性的手帶有薄繭,修長如刃,一看就是常年握著手術刀才有的穩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