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辭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這個陸雲深,真是好大的膽子,現在這是在調侃她,沒錯吧?
她秀麗的眉彎染上一絲薄怒,壓製住了麵頰上的薄紅,漂亮精致的臉蛋像結了霜雪般格外凍人。
“陸先生,我提心過你要對我放尊重一點,我和你認識的那些可以隨意輕薄調戲的女人不一樣,我姓楚。”
陸雲深意味不明的笑了,“所以呢,姓楚,又怎麼樣?”
楚千辭怒瞪了他一眼,但想到他的身份,又釋然了。
可能真的是禦城新貴吧,新到,還不知道楚家在禦城的地位。
楚家的勢力,可不僅僅存在於A國,說句不好聽的,她家繼承人前來親自參加這場晚宴,本身已經算是紆尊降貴了。
更別提,她還遇到了陸雲深這種不可理喻的人。
一個具有百年曆史的楚家的千金,竟然會被一個禦城新貴嘲弄戲耍,簡直就是可笑!
楚千辭紅唇曳開一絲冷笑。
她不急著解釋什麼,隻是用娓娓道來的語速,和陸雲深在舞池中緩慢的跳著華爾茲,舞步不緊不慢,比一開始鎮定了許多。
“既然陸先生不知道,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給陸先生講講好了,如果我生氣,那麼別說是陸先生,整個禦城,可能都會失去和楚家合作的資格,楚家,作為一個世界級的企業,一向被譽為楚氏的商業帝國,失去和楚家的合作,整個禦城,都會抱憾,但楚家不在乎。”
“陸先生,我投給你橄欖枝,是出於禮貌,但是你完全沒有和我講條件的資格,甚至,隻要我願意,我隨時都可以懲罰你,你信嗎?”
楚千辭忽然搭上他的肩膀,嘴唇恰好攀上他的脖頸,以一種忽然忽近的距離感,遊刃有餘的散發著楚家千金的魄力和氣質。
而不再是一開始遊離人群之外,淡漠出塵的楚小姐。
就好像是白玫瑰染紅帶了刺,開始變得棘手紮人起來。
陸雲深的眼眸沉了沉,他好整以暇的扶著楚千辭的身段,掌心在她的細腰上感受著女人的柔美。
“是麼,那你打算怎麼懲罰我?”
楚千辭冷眼。
這個男人,是打算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她提著裙擺轉身,不著痕跡離開男人手掌的掌控,爾後扯開一抹了冷豔笑容,抬腳,用力踩上了他的皮鞋。
在男人失色的刹那,她不緊不慢的笑起來,施施然提裙做了個標準的宮廷禮,“當然是,再踩你一腳啦,這次我是故意的。”
她抬眸,漂亮的麵孔在麵具的遮擋下也沒有分毫的失色,甚至有種讓人躍躍欲試的鮮紅動人。
明知道她是枝頭最豔麗也最多刺的玫瑰,但就是想讓人看看,她被摘下以後的模樣。
“陸先生不服的話,盡管來找我。”
楚千辭丟下這句話,揚起下頜離開舞池,窈窕蹁躚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陸雲深淡垂眸子,薄唇溢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刺還真多啊,比四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先生,你沒事吧?”立刻有人湊了上來,關心的問著,目光格外擔憂。
畢竟陸雲深是禦城新貴,忽然從天而降,就在禦城穩穩紮了根,讓人沒法不去懷疑他身後的龐大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