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赫言似乎猜出她會是這個反應，語氣波瀾不興，“那你沒想過，為什麼楚氏非要與我合作不可？”
楚千辭本來下意識的想反駁，沒有什麼非要合作。
楚氏本來就是挑中了陸氏而已。
但她想到楚卿知的反應，又猶豫了。
的確，陸氏表現出來的特別出色，比任何一家成熟世界級別企業都不差，但經驗畢竟在這裏。
雖然楚卿知什麼都沒有告訴她，但楚千辭還是本能的察覺到了這次合作一定有什麼秘密。
一定有什麼，非要和陸氏合作不可的秘密。
“……所以呢，為什麼，為什麼非你不可？”楚千辭，一字一字的問。
盛赫言本也無意瞞著她，她要問，就說了。
“因為這次陸氏和楚氏合作的是醫藥項目，陸氏旗下的生物製藥科技已經達到世界頂端，自創出多款新生代治癌藥物，而楚氏在醫學這一塊始終並無發展。這次，楚氏是為了A國一位大人物的病情，必須與陸氏的藥物項目合作，因為隻有陸氏才能救人，救人的人，耽誤不了，楚氏迫在眉睫了。現在，你明白了嗎？”
他忽地笑了笑，語氣淡淡，仿佛對她的選擇並不關心，又或是早已勝券在握。
“我還可以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想清楚，如果不願意，我也不想強迫，楚氏家大業大，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不是嗎？”
楚千辭能聽出他話音裏冷冷的諷刺。
她倏地收緊呼吸，瞳孔輕縮，不可置信自己聽見的那番話。
A國的大人物，是誰？
楚氏的地位在A國已經是巔峰，再往上……的確是棘手的事。
盛赫言說的話讓人難以相信，卻又處處合理。
楚千辭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拿捏住了自己的命門。
如果是有人生病，急需要陸氏製藥……那也可以理解楚卿知為什麼一反常態，操之過急，還非要選擇陸氏不可了。
她，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從知道這一內情開始，就沒有了。
“……盛赫言，你的目的達到了，我死心了。”楚千辭長睫輕垂，無焦距的落在空蕩蕩夜幕中，霓虹的色澤都無法為她染上一分亮色。
“明天，公司見。楚氏的項目，我會負責到底，你滿意了？”
她不等盛赫言回答，就快速掛斷電話。
要不是理智殘存，她甚至有想要把手機從樓上扔下去的衝動。
然後大吼一聲，盛赫言是王八蛋！
她氣得揉著發脹的額角，轉身回屋裏。
冷不防迎上薄硯禮的眸子。
沉靜而溫冷，他不知道回來多久，在那裏站了多久。
平靜的如同一池秋水，倒映出楚千辭略微的慌張。
“硯禮，你回來了？”楚千辭攥緊手機，不知道他聽見了多少。
薄硯禮緩緩抬起視線，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溫柔，“嗯，剛回來不久，看你在打電話就沒叫你。”
“穆佳姐找我有事，所以我……”楚千辭想解釋。
被薄硯禮溫和打斷，“沒關係，我讓人現煮的粥，所以慢了點，快來喝吧，別餓著肚子。”
他看上去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一如以往。
楚千辭惴惴不安的坐在桌前，凝視著麵前撒著蔥花的排骨粥，濃鬱的白霧彌漫了她的眼眸。
她好像隱約看見薄硯禮的臉色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