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修長的手指在拽下領帶的那一刻,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粗暴美感。
“謝謝。”盛赫言言簡意賅。
道謝是他的修養,但讓經理受寵若驚,趕緊從蕭奕的手裏接過黑色的雨傘,還有盛赫言的大衣和領帶,用眼神示意旁邊的侍應生讓開,自己親自服侍。
但進了房間,蕭奕就把東西拿走,把經理給請了出去。
“我們大少累了想要休息,不方便待客,不好意思。”
然後抖了抖大衣上麵的雨水,把雨傘掛在雨傘架上晾水,親自把衣服帶進更衣室熨燙。
“大少,外麵寒氣重,剛才我看你好像被吹到了不少的雨,要不要先洗個澡,休息一下?”
“不用了。”盛赫言站在鏡子前,指尖解開衣扣,露出結實冷白的腹肌,“幫我叫個人過來。”
蕭奕愣了下,“啊?今天有應酬嗎,叫誰?”
“楚千辭。”
三個字落定,蕭奕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是佳人有約?
他定了定神,還想再問,就聽見水聲激烈。
扭頭一看,盛赫言已經下了室內泳池,戴著遊泳鏡和泳帽的矯健身影,正在清澈的水中發泄著多餘的力氣。
蕭奕到嘴邊的疑問,吞了回去。
他的聽力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所以很顯然,大少叫的人就是楚千辭。
他默了默,認命的去給楚千辭打電話。
……
醫院裏,楚千辭正叫倪安準備兩個人吃的清淡晚餐送來病房。
薄硯禮雖說沒什麼事,但畢竟受傷縫針是個病人,而且醫生強烈要求他留院觀察,所以她這幾天在薄硯禮出院以前,都打算留在這裏照顧他。
倪安點頭走開了,楚千辭回到病房,坐在沙發上拿起看了一半的書打算繼續看。
病床上男人溫潤的眸光籠在她的身上,帶著抱歉,“小辭,我一個人在這兒沒事的,這裏的醫生我都認識,你不用陪我,你先回去休息吧?”
楚千辭抬起頭,衝他一笑,放下手裏的書走到了薄硯禮的身邊,替他掖了掖被子,低聲道,“沒關係,我一個人在酒店裏,那麼大的房間也害怕,還不如留在這兒陪你。”
她說著,索性把書拿到了他的床頭看起來,“對了,我叫人去燉了牛肉粥給你喝,我看你一天沒吃飯了,一會兒多少吃一點,不吃飯會生病的。”
薄硯禮低頭聽著,一開始沒什麼表情,忽然一笑,“現在我們兩個人好像反過來了,明明已經是你被照顧著,你也會照顧我了。”
“這不好嗎?”楚千辭托著下巴,臉龐籠罩在台燈虛幻的光影裏,笑的甜蜜動人。
“你照顧我這麼久也累了,也是時候讓我照顧你了呀,別想這麼多了,一會兒吃了好好睡一覺,身體很快就會康複的。”
她正說著話,手機忽然來電。
楚千辭低頭,秀氣的眉毛蹙起不明顯的小包。
是蕭奕。
大晚上,他打電話過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