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外走來的蕭奕聽見這句話,差點氣吐血。
薄硯禮……薄硯禮救了她?!
她怕不是瘋了?!
昨天晚上要不自家大少瘋了一樣衝出去把她抱在懷裏,她這會兒已經被車碾碎了。
想到昨晚衝過去,卻隻看見大少跪坐在地,懷裏緊緊抱著昏厥過去的楚千辭的模樣,蕭奕都覺得心驚肉跳的。
那麼長的傷口,直接貫穿了大少的右肩。
鮮血浸透衣服滲了出來,大少半邊身體都浸泡在血色裏,蕭奕心髒都快嚇到驟停。
現在楚千辭卻說,那是薄硯禮救的?
蕭奕氣憤不已,紅著眼睛就闖了進來。
“你是不是弄錯了,昨晚救你的分明是——”
“蕭奕,出去。”盛赫言望著擅闖進來的人,眼神陰沉。
蕭奕氣的半死,“大少!?”
“出去,別讓我說第三遍。”
蕭奕看著一臉茫然的女人,還有臉色沉鬱的大少,咬咬牙把到嘴邊的話忍了回去,狠狠瞪了楚千辭一眼,甩袖而離。
楚千辭莫名看著他發怒的模樣,嗓音也染上幾分不悅。
“你手底下的人,是不是應該管一管了,他一向都這麼魯莽嗎?”
“你這麼討厭他,你難道還不清楚?”盛赫言冷淡接茬。
楚千辭一時無言,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如果蕭奕再穩重點,興許也不會招惹的她這麼討厭。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都無話可說。
男人又看起了文件,金絲薄邊的眼鏡隻有這種時候才會架在他鼻梁上,鏡片反光遮去了他眼底情緒。
整個人宛如一尊象牙雕塑,沉靜潔白,不可褻瀆。
楚千辭卻隻覺得他是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有以往的事情為前提,實在讓她沒辦法對男人生出半分好感。
“小曜他……”她不想這麼沉默下去,率先打破寂靜,“你出來這麼久了,怎麼不去見小曜,也不告訴他,你知道他有多辛苦嗎?”
盛赫言薄唇輕啟,“知道。”
冷漠寡淡的兩個字,一下子就激怒了楚千辭。
她以為盛赫言是不得不放手,讓小曜自己去成長。
可是從對方的語氣裏卻並不是這樣。
“那你知道,和小曜同齡的孩子,現在都在做什麼嗎?他們在上學,交友,玩耍,在父母的嗬護下快快樂樂的長大而不是提前接受苛刻的企業折磨!”
她每每想到小曜那麼小,就要每天忙到深夜才能回家,都覺得心碎。
可那是兒子自己選的,她無法幹涉。
盛赫言呢,居然以為那是理所當然的了?
他難道忘記盛氏本該是他的責任?
盛赫言不冷不熱的出聲,“說完了?”
見楚千辭臉色緋紅,眉梢染上幾分薄怒,他冷淡收回視線,“那你想過以他的處境,能夠享受一個健全家庭父母雙全的疼愛嗎?”
楚千辭一愣,臉頰褪去血色。
盛赫言繼續道,“他出生在盛家,身為盛家萬眾矚目的繼承人,這是他必須經曆的命運。何況以他拔尖的智商,讓他像普通人一樣生活本身就是對他天資的一種浪費,你既然還把自己當做是他的母親,就不該那麼自以為是的認為,他現在的生活不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