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個孩子,她就鼻酸。
垂眸背對盛赫言道,“提它幹什麼。”
她故意讓自己看上去冷漠,才不至於露出柔軟的破綻供盛赫言傷害。
四年前她已經夠傷的了,那個孩子,絕對不能成為盛赫言折磨她的把柄。
盛赫言漠然注視她纖細到削薄的背影,目光忽凝,“如果你想,可以讓人選一塊安靜的墓地……”
他還沒說完,楚千辭就回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不配提到那個孩子。”
她抬起下頜,一字一句的道,“你永遠不配。”
那孩子會是他們曾經最甜蜜的見證,也會是她一生醒不來的夢魘,是好是壞,都是拜盛赫言所賜。
他又有什麼資格,高高在上的,提及那個孩子呢?
走廊裏傳來急匆匆腳步聲。
薄硯禮衝到她的麵前,見到她要出門的樣子,滿臉的擔憂才鬆下來,攥住她的手腕道,“我找了你很久,你怎麼在這裏?”
他看向病房裏的男人,表情更加複雜。
“陸先生也在?我聽說陸先生住院了,還一直沒得空來探望,實在抱歉,倒是小辭她懂禮數,提前代我來了。”
薄硯禮把場麵話說的滴水不漏。
楚千辭沒想到他會找到這裏來,莫名有點心慌。
她不想自己和盛赫言那點過去被薄硯禮知道,輕輕晃了晃他的胳膊,“我們先回去吧,我累了。”
薄硯禮低頭輕撫她的背,從而摟住,“好。”
對方的寒暄落在盛赫言眼中,和揚威無異。
同是男人,彼此間的占有楚千辭看不清,他們卻一清二楚。
盛赫言稍提薄唇,淡淡的道,“一點小傷而已,比不上薄先生。縫了幾十針,還能行動自如。”
他目光掃向薄硯禮袖口露出的一截繃帶。
眼裏像是有嘲諷爍動。
薄硯禮臉色微變,袖口往身後掩去,“陸先生,我的未婚妻累了,我要先帶她回去休息,我們下次再聊。”
他像有意掩飾什麼,摟著楚千辭匆匆點頭,走出病房。
繃帶在他袖子裏若隱若現,一點也不影響動作。
他這轉身,盛赫言才注意到,他另一隻手居然牽著楚小星。
楚小星剛才一聲不吭,一直躲在薄硯禮的身後。
這會兒要離開了,又一言不發跟著離開。
不願意露出臉讓盛赫言見到一樣。
看見女兒抵觸的動作,盛赫言臉色忽沉。
他冷寂良久,叫來蕭奕。
“去買點現在孩子喜歡的東西,送去給小星。”
看薄硯禮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就是盛赫言。
小星應該也沒有說。
盛赫言雖然無法理解女兒對自己的抗拒,但還是尊重她的意願。
蕭奕沒說什麼,照辦了。
他雖然看不慣楚小姐,但小星小姐畢竟是大少的親骨肉。
對小姐好點,也能讓她早日看清那個薄硯禮虛偽的真麵目。
……
快要到病房前時,楚小星被人叫住。
蕭奕從她的身後走來,手裏提著一大堆的玩具零食。
楚千辭意識到這是盛赫言送的,本意不想讓楚小星和盛赫言太過親近,啟唇便要拒絕。
就聽見楚小星軟糯糯的聲音道,“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