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浴室內。
鍾嘉卉穿著單薄的睡袍,坐在地上,眼底霧氣彌漫好不可憐。
她的手攀在盛赫言的脖子上,整個人柔弱無骨。
盛赫言想把她抱起來,她就嚶嚀一聲,眼淚汪汪的衝盛赫言搖頭。
“不行的陸總,我的肚子裏還有孩子呢,我肚子好痛,不是先兆性流產了吧,你抱的太粗魯了,我怕疼。”
聽見先兆性流產幾個字,盛赫言眸子暗了暗。
四年前,也是因為一時疏忽讓柳媽苛待了楚千辭。
讓她造成了先兆性流產。
後來雖然那個孩子是假流產,但到底,還是沒保住。
盛赫言視線沉沉,看都不看地上穿的甚是清涼的女人一眼,語氣漠然道,“我聽你說話倒是中氣十足,應該不至於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你還是自己站起來吧。”
鍾嘉卉聽了這話,立刻眼淚汪汪好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陸總,如果不是我爬起來了,我怎麼會打電話叫你過來呢,我是真的怕我的孩子會小產,這可是阿偉的遺腹子,阿偉為公司做了這麼多,陸總就不能幫幫我嗎,還是我到底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鍾嘉卉的聲音越說越低微,最後變成了哭泣。
聽的盛赫言煩躁的眉頭微跳。
半個小時前,他接到鍾嘉卉的電話。
直接給了蕭奕,讓他接聽。
沒想到蕭奕剛接電話,鍾嘉卉就哭著喊著尖叫說自己小產見紅了,人奄奄一息還暈厥了過去。
盛赫言無奈隻能帶蕭奕過來,卻沒想到鍾嘉卉隻是在浴室裏摔了一跤,衣服散亂,身下也沒有血。
隻是站不起來了。
至於是不是真的站不起來,很難說。
盛赫言當下黑著臉就想走人,沒想到蕭奕這個坑貨更快一步,叫嚷著說他還沒結婚不適合把鍾嘉卉扶起來,就跑了。
留下他在浴室裏和鍾嘉卉對峙。
盛赫言的目光在牆上掃了掃,瞥見一條碩大的白色毯子,立刻拽下,冷冷丟在鍾嘉卉頭頂。
“自己裹起來,我讓傭人過來攙你。”
“陸總!”鍾嘉卉頓了下,哭聲更大了,斷斷續續的哽咽道,“你是不是討厭我了,你不是說,會一直照顧我和小起的嗎!”
“你的丈夫是因工身亡,陸氏的確應該負責你們母子的生活,但這不意味著我們應該扯上關係,我再提醒你一遍,注意分寸,我隻是你丈夫的上司和你的上司。”
盛赫言冷淡中帶著嫌棄的話語,讓鍾嘉卉臉色驟然蒼白無比。
她抱著白色的浴巾,瑟瑟發抖,聲音縹緲如煙。
“那陸總就要眼睜睜的看著我一個懷孕的女人,在地上坐一個小時嗎?陸總你好狠的心,我知道遇到這種事求助你不應該,可,可我也是走投無路了……嗚嗚,要是早知道陸總這麼討厭我,我就不會打電話找你了!”
“說完了?”
半晌,盛赫言薄唇冷冷扯了下,頭也不回的踏出浴室。
“說完了,就自己站起來。”
“!?”
鍾嘉卉不敢相信的看著男人無情的背影。
怎麼會有男人這麼的絕情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