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赫言倏地轉身,大步走向蜷縮在地上瑟瑟發寒的女人。
他掐住鍾嘉卉的下頜,眸深處霧靄深深,不見情緒。
鍾嘉卉見他轉身觸碰自己,心底一喜,不禁想到傳言。
這位陸總一貫潔身自好,不喜歡的女人是碰都不會碰的,雖然他現在依然這麼冷淡,但是不是說明,他,對自己有點心軟了?
鍾嘉卉趕忙趁熱打鐵,伸出柔軟小臂,如蛇信纏繞男人青筋微微浮起的矯健冷白手臂,媚眼如絲。
“陸總,求你了,就這一回好不好?”
浴室白霧彌漫,溫度不斷攀升。
就在鍾嘉卉咬著唇瓣麵色通紅時,盛赫言薄唇溢出一聲輕嗤。
爾後抬手甩開鍾嘉卉那張被血色浸透的小臉,猶如紆尊降貴的抓起紙巾,反複擦拭自己觸碰過她的指尖。
厭惡之意頓顯。
“你配嗎?”
“在答應你三個要求時,我可沒說過,我無所不應。”
鍾嘉卉跪坐在地上,臉上劃過一道不可思議。
她錯愕有加的抬起頭看向盛赫言,眼底淚光閃爍,卻換不回男人一記冰冷眼神。
“陸總,你當初明明答應的好好的,你……”
盛赫言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打算給她,直接拿起手機撥給蕭奕。
“找幾個女傭上來把她扶出來。”
蕭奕辦事非常利索,不一會兒就找了幾個女傭進門送上樓。
進來的時候,餘光一掃剛好掃到客廳裏的楚千辭。
四目相對,他有種事情大了的感覺。
他上下打量楚千辭,嘴唇抖了抖,都顧不上正上樓的女傭了。
“楚、楚小姐,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話,我還想問你呢。”楚千辭眉眼冷利含冰,“我,怎麼會在這裏!”
樓上女傭利索的用浴袍把鍾嘉卉包成了粽子,然後扶了出來。
鍾嘉卉臉色慘白,像是行屍走肉一樣腳下虛浮無力。
這場精心策劃的勾引,到底是哪裏不對,她想不通。
盛赫言無視女人幽幽含恨望過來的目光,走出臥室打算離開。
在二樓聽見樓下楚千辭和蕭奕的對話聲。
女人的嗓音雖然柔軟,卻不乏力道,音色更是聽一回便再難忘記的。
盛赫言眼底劃過一道戾色,豁然俯身朝樓下看去。
隻見楚千辭就站在燈火通明的客廳中,一雙寒氣縈繞的眸子,遙遙抬起望來,冰冷如在下雪。
在親眼見到盛赫言果真出現在二樓,她淺淡的唇竟然勾起一縷弧度。
說不出的譏誚和嘲諷,眼底的恨意和不信,紛紛湧現。
盛赫言薄唇緊抿,攥住扶手便要下樓。
身後卻傳來鍾嘉卉慢悠悠,故意掐的嬌媚柔憐的聲調。
“陸總,陸總等等我,你怎麼這麼快就走了,我的腹痛還沒好呢,等等嘉卉。”
鍾嘉卉見盛赫言見到了楚千辭,便也不裝了,用力推開身旁的女傭,追了上去。
披著一件單薄的白色浴袍和毯子,就摟住了盛赫言的胳膊,渾身濕漉漉的剛從浴缸裏出來似的,雪白小臉上嬌俏的紅暈未散。
不難讓人想象,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楚千辭冷漠扭頭,緊緊咬住牙關,厭惡到了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