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男人似乎還沒有離開的打算。
楚千辭的指尖蜷了又展開,反複好幾次,她硬著頭皮轉過頭,對上男人幽深視線。
盛赫言從容輕挑眉梢,“怎麼了,看我幹什麼,難道是還怕我看見密碼?”
“陸先生。”楚千辭強調了一下他現在的身份,小臉緊繃。
“送到這裏就可以了,您是不是應該到此為止?”
她這已經是在明晃晃的下逐客令。
然而男人卻沉沉的眯了下眼眸,上前一步,把她嬌小的身軀籠在身下。
“既然都送到這裏了,這麼晚了,不打算讓我進去借宿一下?”
“!?”楚千辭愕然。
自從爸爸讓他多關照自己以後,盛赫言似乎就越來越厚顏無恥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我、我家裏還有人……”楚千辭的後背還是滲出薄汗,緊張的鼻尖通紅。
“哦?誰,薄硯禮嗎?”盛赫言淡淡道,“我記得他性格溫和,還很好客,應該不會介意的。”
楚千辭徹底震驚了。
這個男人還有沒有底線了,連薄硯禮都可以容忍?
她已經說的這麼直白了,而最關鍵的是,薄硯禮現在已經不在家了……
萬一打開門,讓男人看出她在撒謊……
楚千辭指尖顫了顫。
一隻大手裹住了她輕顫的小手,語氣散漫,“是忘記密碼了,要不要我幫你想起來?”
就在楚千辭覺得自己今晚快要逃不過這一劫的時候,門開了。
楚千辭和盛赫言同時抬眸,屋內,薄硯禮蒼白的大掌扣著門扶手,目光緩緩落在男女交疊的手上。
他茶色的眼眸,閃過一縷暗色。
楚千辭徹底淩亂了。
薄硯禮!?
他為什麼還在這裏!
她早上提出悔婚的時候就已經想過,薄硯禮不會是死纏爛打的性格,更不會讓她增添困擾,所以一定會離開。
可是現在,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身後盛赫言,身前薄硯禮……她是陷入什麼究極修羅場了嗎?
楚千辭暈頭轉向。
薄硯禮默了默,衝著他們展露出了最溫和的笑容,“小辭回來了,還是陸總親自送的,麻煩陸總了。”
“現在,小辭可以交給我了。”
薄硯禮伸出手,扶住楚千辭的胳膊,想帶她進門。
盛赫言站在門外,壓迫徹骨的氣場讓這裏的溫度都驟降冰點,他攥著楚千辭的手腕,並未交人。
“原來薄先生也在。我千裏迢迢的把楚小姐送回來,二位也不能不講待客之道,我渴了,不知道能不能進去套杯水喝?”
楚千辭的手和胳膊分別被兩個男人拽住,僵在中間進退不得。
她逐漸絕望。
你們兩個人爭奪以前……能不能先問一下她的意願?
“這……”
薄硯禮麵露慚愧,“我當然是很願意讓陸總留下喝杯茶,但今天實在是太晚了,隻怕不太方便。”
“而且——”薄硯禮低眸看向懷中楚千辭,話語溫柔,“小辭身體一向不好,也到休息的時間了,下次陸總再登門拜訪,我和小辭一定盛情款待,今晚實在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