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聽你,再叫我一聲阿言。”男人低眸淡聲的道。
他的目光落在她和桌麵的燭光之間。
燭色就在他的眸子裏跳動閃爍,令人分不出他眼底情緒到底是潮濕還是灼熱的。
楚千辭愣了足足三秒,才反應過來,第一個念頭便是太荒謬了。
阿言?
是在諷刺她嗎?
那是多久以前的稱呼了,楚千辭都快記不清了。
但她卻還記得一聲聲叫著阿言時她有多蠢。
蠢到會深信這個男人的情深。
楚千辭臉色微變,她深吸了口氣,笑的禮貌而疏遠。
“盛先生,你的要求我做不到,這不在我的理解範圍以內。”
“哦?為什麼不是,楚千辭是覺得叫出我的名諱,很難?”
盛赫言定了她一眼。
“那倒不是,隻是我覺得我和你的關係,還遠遠達不到用阿言來稱呼。這麼親近的稱呼,盛先生還是留給你未來的妻子吧。”楚千辭柔柔一笑。
她忽然萌生了離開這裏的念頭,推開椅子起身,“煙火我已經欣賞完了,我不太餓,就先回去了,公寓的事,盛先生若是誠心想讓我住便住,不想讓或是另有企圖,我便不奉陪了。”
她優雅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向大門。
這時,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詢問,“如果我承認我對你有所企圖,且是希望你作為我妻子的企圖,你就當真,要和我一刀兩斷撇清所有關係?”
他承認了。
這也沒什麼不可承認。
女人單薄背影僵硬了下。
楚千辭咬唇,半晌才品出一絲冰冷的腥甜,她居然緊張到把嘴唇給咬破了。
她有什麼可緊張的,她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盛赫言對她有所企圖,她應該早就心知肚明才對,可為什麼卻……
“回來,坐下。”盛赫言的聲音如沉入墨中的清水,厚重清冷。
“在我還願意和楚小姐你做商量之前。”
楚千辭苦澀的扯了下嘴角。
所以她依然是沒的選的,隻是盛赫言“仁慈”,給了她選擇而已。
但她選不選,不重要。
走回盛赫言的麵前,楚千辭小臉微白。
盛赫言沉甸甸的視線劃過她的麵容,端上一杯溫好的酒,“喝一點,暖暖身子?”
楚千辭沒動。
盛赫言道,“你是擔心我在裏麵下東西。“楚千辭看了他一眼,沉默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熱辣的烈酒滑入食管喉嚨,一下子就驅散了渾身的寒冷。
楚千辭沉默的坐了下來,玉白的小手端起酒,小口小口的抿著,並未間斷。
盛赫言看著她良久,終於還是皺了皺眉,“別喝了,喝太多傷胃。”
他伸手要去奪走她的酒杯,被楚千辭躲開了。
楚千辭喝的瓷白小臉暈出了桃色的紅暈,唇都辣出了水潤的紅色,她醉醺醺的擺動手臂。
“走開,別攔著我,今天我生日,我愛喝酒喝,我樂意!”
她說著,小口將杯子裏的酒喝光了。
什麼白蘭地威士忌,在她嘴裏都和甜滋滋的糖水沒什麼區別。
她有意把自己灌醉,才可以逃離這個荒謬的地方。
才可以忘記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煩惱。
甚至自暴自棄的忘記了坐在她麵前的人是盛赫言這頭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