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硯禮耐心的等了一會兒,“還沒有做好決定嗎?”
楚小星瑟縮了一下。
她的手顫抖了起來,眼淚也跟著落下。
小屁股卻下意識的移開了窗戶,從窗台上滑了下來。
她一點點的走向薄硯禮,眼淚啪嗒啪嗒狂掉。
“我錯了薄叔叔,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我願意喝藥,我再也不鬧了。”
薄硯禮看著捏著他的白大褂衣擺,可憐兮兮的孩子。
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乖孩子,沒關係,叔叔會原諒你的。”
他平和的語調,撫平了一切波瀾,讓夜晚重新變的安靜下來。
“乖,喝下去吧,然後乖乖的睡一覺,明天早上,媽媽就來看你了。”
他把藥放在了床頭,甚至沒有親手遞給楚小星。
然後就帶上了門,離開了。
楚小星坐在床前,嘴唇發白的看著那不斷彌漫著苦味的藥液。
緊接著,她下定決心,抓起藥瓶一飲而盡。
為了留在媽媽的身邊,她隻能、隻能這麼做了……
對不起媽媽,嗚嗚,請原諒小星。
……
剛走出病房,薄硯禮雙手緩緩放入平坦的衣兜,他被派去辦事的秘書就走了過來。
“怎麼了?”薄硯禮鏡片後的眸子撩起。
秘書附耳道,“鍾嘉卉……跑了……”
“我們要追嗎?”
“追?”薄硯禮笑著搖頭,“不用了。”
“想跑就讓她跑吧,我讓你們放鬆了外麵的守衛,她跑出去也是理所應當的。”
“她要是不跑,才麻煩。”
“那我們現在就幹看著?”秘書道。
“稍微監視一下她的行蹤,確定她在哪裏就好,其他的不用去管。”
薄硯禮來到洗手池邊,反複的清洗雙手,他有些微的潔癖。
“她隻剩下最後一點用處了,要物盡其用才是,就讓她,自己好好的謀劃一番吧。“秘書點頭,看向鏡子裏低著頭,在潺潺流水聲中,溫柔洗手的男人。
莫名覺得自己的眼前有一層霧。
仿佛看不清這個男人的真容一樣。
……
翌日。
一個穿著外賣服侍的年輕女人,來到了楚千辭之前的住所門前。
她按了按門鈴,“你好,送外賣的。”
門怎麼按都沒有人來開門。
女人低下頭思索了一下,她記得今天似乎是休息日,她也去陸氏打聽了,楚千辭今天不上班……
不在家,難道是帶孩子出去玩了?
她逗留的時間太久,遛狗的鄰居走了過來,“你是來找楚小姐的嗎?”
女人連忙轉過身,低頭用帽子遮了一下臉。
“是的,楚小姐點了外賣,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開門。”
“原來是這樣。”鄰居笑道,“你是不是走錯了,楚小姐已經搬走很久了,可能是她點外賣的時候忘記修改地址了吧,你快打電話過去問問吧。”
搬走了?
帽子下,鍾嘉卉臉色扭曲。
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
為什麼要搬走,是怕被她找上門發現嗎!
她的心裏已經近乎扭曲,唯一的執念就是找到楚千辭!
“那、那你知道她的新家在哪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