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楚千辭抬起頭,冷硬的道。
“你一定是在挑撥,我不會相信你的,絕不會。”
鍾嘉卉看著她堅定的模樣,忽然索然無味,低頭冷笑。
“那事實會慢慢驗證我所說的話的,你等著吧。”
“瘋子。”楚千辭不想再聽她的話,冷冷嗬斥了一句,轉身打算離開。
她需要靜一靜,無論是出於什麼方麵。
她必須冷靜下來。
鍾嘉卉揚起脖子,努力的夠長,想去看門外的世界。
她淡灰色的眼眸泛著渾濁的色澤,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她笑了起來。
“楚千辭,我活不長了。但哪怕我死了,我也不會要你們好過,你們對不起我,對不起我的孩子,我要你們餘生都被折磨,嚐到我所受的痛苦,永遠都要。”
鍾嘉卉的語氣忽高忽低,意味不明,含糊不清,像是在詛咒一樣。
楚千辭隻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在她寒涼陰森的目光下快速的走出了病房。
直到把那股纏人的目光甩在身後,楚千辭才鬆了口氣。
她靠在牆壁上,低眸深深的吸氣,鍾嘉卉的話語,不斷的徘徊在她的心頭、耳邊,一遍一遍。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男人忽然傳來的語氣,讓楚千辭嚇了一跳。
她豁然睜開眸子,一隻大掌便覆在了自己額頭上。
盛赫言又把手放回自己額頭,對比了一下,蹙眉道,“沒發燒……”
他垂眸慢慢的打量小臉煞白的楚千辭。
“是被嚇到了?鍾嘉卉和你說了什麼?”
楚千辭習慣性的垂下眼簾遮蓋情緒。
“沒什麼……”她下意識的躲開了盛赫言的手掌。
雖然男人的手掌溫暖寬厚,貼在她發冷的皮膚上,讓她很舒服。
但鍾嘉卉那番胡言亂語,還是不合時宜的闖入了她的心裏。
一下子,就讓她產生了戒備之意。
盛赫言攢起眉心,“沒說什麼?沒說什麼,你怎麼會是這個臉色。”
他忽而抬聲,發問,“她和你說了她腹中的孩子——”
“我累了。”楚千辭柔聲打斷了他的話。
她低垂的小臉瓷白幹淨,如同皎月無暇,讓人看著便不自覺的放輕了語調。
楚千辭後退兩步,繞開男人道,“阿禮的危險期還沒有過,我要去陪著他,盛赫言,有什麼話,等阿禮醒過來再說,好嗎?”
她說話溫溫吞吞的,詢問時尾音上揚,婉約好聽。
男人幾乎是下意識的點了頭。
等反悔的時候,女人已經走遠了。
盛赫言眸光晦暗,抬手壓了壓眉梢,偏頭問從病房裏走出的蕭奕。
“問出什麼了嗎,鍾嘉卉到底都和她說了什麼?”
他能感覺到楚千辭的疏離。
和以往的冷淡都不同,她今天的疏離像軟刀子,看似柔軟,觸手生傷。
這不對勁。
蕭奕無奈的搖頭,“無論我們怎麼問,她都不肯說,而且看上去神智已經有點瘋瘋癲癲的了,估計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他又道,“我已經報警立案了,她罪行屬實,警局來接人了,我們要把人交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