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落在門外男人深色的眸中。
他秀拔頎長的身影淩冽鬆柏般冷漠矗立,氣質比山巔玄石冷雪更寒。
病房裏男女相擁的樣子映在他的眼底,將眸子帶出一抹寒涼的猩色。
盛赫言緩緩收攏五指,幾乎能聽見指關節因難承壓力而爆發出的摩擦聲。
身旁一句涼嗖嗖的話語插了進來。
洛醫生兩手插兜,站在窗前,哼了哼道,“他們倆感情真好,對吧?”
盛赫言扭頭,目光如晦。
洛醫生不滿的說道,“真不知道師兄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會看上這麼普通的女人,我承認她長得是漂亮了點,但哪裏就值得師兄為她擋刀了,我看真是談戀愛昏了頭,我師兄可是幾位醫學界大拿親口培養出的天賦極佳的接班人,要是真的為了這個女人喪命,天呐,我都不敢想象——”
“……”盛赫言滿臉冷漠。
他知道這是薄硯禮的迷弟,聽說是他同門的師弟,都是某醫學大佬的學生。
不過他沒心思在這兒聽這位洛醫生吹噓薄硯禮的經曆身份,寒著臉轉身欲走。
那頭洛醫生總算回過神,看著盛赫言的背影愣愣的道。
“不對,你是誰,好像有點眼熟。你和我師兄很熟嗎,怎麼會在我師兄病房外,你要進去見他嗎?”
盛赫言的樣子他越看越熟,就是想不到在哪裏見過了。
總感覺這個男人是個大人物,光看他超群的氣質都可以感覺得到了。
“喂,你……”
洛醫生還想再問,盛赫言已經帶人大步離去,獨留下風雨欲來的背影。
洛醫生摸了摸鼻子,訕訕低頭,“真的好熟悉,怎麼好像在哪個新聞上見過一樣,會是誰呢?”
平靜了幾天,薄硯禮的身體在洛醫生的努力治療下,見效奇快的好了很多。
三天後,薄硯禮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楚千辭攙扶著他,小心的注意著他的每一步,唯恐他摔了碰了。
“小心小心,前麵有台階,地上好像有水,我去查一下——”
楚千辭緊張兮兮的想找抹布擦掉水痕,被薄硯禮拉了回來。
“小辭,我是受傷了,但又不是腿受傷了,不會連走路都走不好,雖然我很願意你扶著我,但我已經恢複的很好了。”
聽著薄硯禮無奈的笑聲,楚千辭尷尬的摸了摸後脖頸,她嘟噥,“可是地上確實有水,我怕你滑到摔一跤,那傷口又會裂開的!”
提到傷口裂開,楚千辭就露出擔憂的眼神。
薄硯禮被她逗笑了,連連搖頭,“你再看看,那是瓷磚反光,不是什麼水。好了小辭,我恢複的很好,不會死的,你別再這麼緊張了,這樣你也會很不舒服的。”
“原來是反光,不是水……”楚千辭愣了愣,輕聲呢喃。
她摸了一把自己有點焦慮的鬢角,眼神略顯疲倦,“看來我真的是太緊張了,可是你救了我的命,我沒法不去緊張,我真怕意外發生。”
如果薄硯禮再出點什麼事,她就沒辦法報答薄硯禮了。
她會內疚、後悔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