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那麼小,像是怕叫出聲來就會被人發現一樣。
眼睫沾滿晶瑩的水珠,看上去猶如即將融化的雪人,白皙的過了分。
盛赫言聽見那聲阿言,愣住了。
他看向床上的女人,女人還沉浸在噩夢中沒有醒來,口鼻發出瑟瑟的輕泣聲。
盛赫言很想上去抱抱她。
可看見她把自己抱緊蜷縮起來的樣子,又打消了這個主意。
等她清醒過來再說吧。
等她醒過來,她無論要做什麼,他都不會拒絕,會答應。
一夜很快就過去。
蕭奕期間進來過幾次,看見盛赫言伏在楚千辭的手邊休息,就沒有多加打擾。
七點多鍾,盛赫言醒了。
他起身去洗漱,蕭奕聽見動靜也走了進來,壓低聲音說。
“大少,昨晚警局那邊又打了個幾個電話過來,說還是希望我們能夠把人給送回去,薄家那邊已經在施壓了,他們也沒有辦法。”
“我既然已經把人帶出來,就沒有送回去的道理。”
盛赫言冷冷的道,“要人?你讓他們來搶。”
除了楚江璃,還從來沒有人成功的從他的手裏把人搶走過。
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薄家的勢力再大,那也是在A國的事,禦城是他手裏的,薄家還能掀翻了天嗎?
蕭奕隻好道,“好吧大少,還有我打聽到薄硯禮的狀況,需要彙報給您——”
楚千辭迷迷糊糊的從成宿的噩夢中醒來,整個被恐嚇到極致的意識抽離出來,整個人一下子跌入了溫暖的陽光中。
窗外投射進來的暖融融的光線打在她的身上,溫度正好,非常舒適,讓楚千辭都有了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這是來到夢中夢了,還是真的在一起很放鬆的環境裏麵?
盛赫言淡定的從洗漱室走出,“他怎麼樣了?”
蕭奕回答道,”生死不明。“盛赫言挑眉,“這就是你要彙報給我的答案?模棱兩可,蕭奕,你做事什麼時候這麼敷衍糊塗了?”
被他漠然的口吻質問到,蕭奕無可奈何的垂下頭。
“醫院那邊一直被薄家派來的人層層把守,我們的人潛入了好幾次都被查出來了,這次動用的是薄家的精英,我隻知道薄硯禮這會兒還在手術室,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我就沒有讓手下繼續進去。”
薄家這會兒因為薄硯禮心急如焚,如果不是因為無法離開A國,隻怕博家人已經一個接一個的趕來對楚千辭興師問罪了。
盛赫言冷哼了聲,“他自己幹出來的好事,自己玩脫了,還要糾纏別人嗎?“蕭奕頓了下,眼底產生了一絲疑竇。
“大少,這個薄硯禮不光醫術超群,更是進修過藥理學,對藥物研究也一樣也有見地,像他這樣的老手,難道真的會手一抖,就把劑量弄錯,害了自己嗎?”
他們給的可是貨真價實的藥,薄硯禮如果想攀咬他們,他們也有十足的證據。
薄硯禮不是蠢人,他為什麼要自己鋌而走險的這麼做?
盛赫言唇邊曳開涼薄的輕弧,眼底卻滿是寒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