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給楚千辭這種藥，就意味著，知道他和楚千辭的關係。
盛赫言暗色的目光不斷的在楚千辭的身上浮動著，如同絲絲縷縷的網，要將女人給網絡其中一樣。
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的。
盛赫言還記得那天晚上，她要去藥店買避孕藥的事情。
清冷，冷酷，也充滿決絕。
她揚言再也不要他的孩子，他們的過去最好像塵煙一樣散去。
但留在她身上的痛苦記憶依然無法磨滅。
楚千辭說不出話來，她緩緩的吐出一個字，“薄——”
緊接著她就吸氣，止住喉嚨裏剩下的兩個字，像是被尖利的魚刺卡住的人一樣，除了不斷吸氣，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看見女人到了這個時候依然不解釋，甚至連找個替罪羊的念頭都沒有。
盛赫言冷笑出聲。
他起身走到女人的麵前，奪過她手中的藥瓶，拇指稍微一用力。
那玻璃帶著白色的薄片就在她指尖碎裂成了齏粉。
玻璃尖銳，一下子刺入他的指腹，鮮血湧出，融化了一地的白色藥片碎屑。
他猶如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揚起下頜，夕陽在此刻沉沒。
“你對他，還真是死心塌地。”
楚千辭的心髒如同藥瓶般破裂。
她怔怔注視著盛赫言不斷流血的手指，看見他抬著手，那血液沿著手背滑入手肘。
她忍不住道，“你受傷了……”
“和你沒有關係。”
他漠然踩過地上的白色藥片，壓低聲音湊到她的耳邊道。
“不信我，是嗎？那你可以自己去查一查，查查看你一直在服用的藥到底是什麼，楚千辭，我有時候真好奇你在想什麼，倘若你真的厭惡我，可以當著我的麵光明正大的吃，背著我傷害自己，隻會讓我更加看不起你。”
楚千辭的心一緊，眼眶迅速的泛紅潮濕了起來。
她倔強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哽咽淹沒在嗓子眼裏。
“可我就算吃了，我又有什麼錯？”
“錯在沒有提前告訴你，還是錯在明知道胃疼還是要吃，我能有什麼選擇，你告訴我？”
她看見男人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心底害怕，卻還是偏過頭，寒聲道。
“我的確不想再懷上你的孩子了，這一點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在這裏對我興師問罪，難道要我懷上孩子，再經曆一次痛苦的遭遇，你才覺得痛快嗎？你什麼時候才能夠知道，我選擇傷害自己，也是因為不得已！”
她想過要服用避孕藥，但一直在盛赫言的監視下，沒能夠服用下去。
所以她很清楚這種藥物對女人的傷害，可她依然會選擇。
隻是因為她沒的選了。
可她還是覺得心涼。
不是為盛赫言，而是因為，薄硯禮……
她還清楚的記得那天早上去醫院，她以為薄硯禮什麼都沒看出來。
可他溫溫柔柔的，就把這瓶藥遞給了她，溫和的解釋這是新換的胃藥。
然後放入了她的包裏。
她甚至連懷疑都沒有懷疑過。
每天按照他所說的時間，按時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