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什麼東西，你一天到晚的提及他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居然為他把自己氣哭，卻還不讓我找他，他是你什麼人，值得你這麼護著他？”
楚千辭像是被他忽然發怒的樣子嚇到了，眼眶泛紅。
盛赫言聲音陡低，“再不說，我立刻就讓秦老把他丟出去，從禦城滾出去。”
盛赫言說到做到。
他想讓一個人從禦城消失，是彈指之間的事。
楚千辭的臉色終於白了白。
哪怕鬱離真的不是楚江璃，她也不想這個和哥哥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因為自己遭殃。
她哭啞的聲音蒙上一層戰栗，伸出手，緊緊的攥住盛赫言的衣袖。
剛剛止住的眼淚，在男人的威嚴下再次湧出，滾燙淚珠滑入了他的手掌。
“不要，求求你不要這麼做……”
盛赫言的情緒近乎到了臨界值。
他冷眼瞧著為了鬱離哭泣不止的女人，俯下身掐緊她的下頜幽幽的問。
“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能讓楚千辭這麼在意，又哭又笑的，除了這個原因，他想不出其他。
他胸腔中有一股強大的怒氣在醞釀，隻等女人說一聲是，他就不必再克製。
楚千辭茫然的睜大雙眼，不解的看著他。
半晌，抽抽搭搭的道，“盛赫言，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對他……”
她的麵龐湧現出複雜的情緒。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眼淚一顆的掉落在枕畔，頂著紅紅的鼻尖道。
“盛赫言，你……相信死而複生嗎？”
“你說什麼？”盛赫言擰眉，懷疑她是發燒了在說胡話。
抬起的手剛要碰上女人的額頭，就被她猛地握住。
放在了心髒那處。
掌心緊貼著平穩輕柔的心跳，那裏是她的生命所在。
楚千辭哀婉的看著他，眼底有恨也有迷惘，她哽咽了下，細細的嗚咽聲從櫻唇中泛出。
“阿言，我的哥哥……哥哥他好像回來了，我好像見到他了，是哥哥。”
她又叫他阿言。
久違的每一次，都是她病入膏肓，或是淚眼模糊最脆弱的時候。
盛赫言緊緊繃著下頜，忽然就明白了楚千辭的意思。
鬱離，難道就是——四年前失手的誤會曆曆在目，哪怕警察廳認定無錯，可依然是他負罪四年有餘的罪跡為人不容。
忽然，他垂眸將女人抱入懷中。
“確定了嗎？“楚千辭搖搖頭，“還沒有，他不肯給我看胎記，怎麼都不肯。”
她傷心的直掉眼淚，看見她這樣，盛赫言也大約猜出早晨兩個人爭吵的原因。
楚千辭仰頭，露出哭腫的一對杏眸，認真的看著他，眼中帶著祈求。
“盛赫言，你幫我一次好不好，你幫我確認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哥哥，就當做是你還我們楚家的……四年前的事情我可以暫且不計較，但你幫幫忙，好不好？”
盛赫言看著她，胸腔沉悶到窒息。
她潛意識裏依然覺得，他是殺害楚江璃的罪魁禍首。
或許吧。
直到楚江璃活著回來前，他，都會是楚家的罪人。
他無話可說。
“好。”盛赫言握住她單薄的手腕，放入被子裏，替她掖好被子，語調出奇的冷靜。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