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辭抿了抿唇，眼睫低垂看向虛無。
盛赫言的道歉，也無法讓她好過起來。
說再多的對不起有什麼用，哥哥不在了就是不在了。
再也回不來了……
“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安靜。”
楚千辭低落的道。
須臾，她抬頭看見鬱離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蹙眉道，“鬱離，你怎麼還不走？”
鬱離恍若未聞，他低眸看著那份資料裏麵有關楚江璃的部分，眼珠都不錯一下。
楚千辭覺得有點奇怪，湊過去看了一眼。
見他居然還盯著自己哥哥的資料，想到之前被鬱離欺騙的事，楚千辭的眼神就暗了下來。
她抿緊嘴唇，聲音壓的低低的，“你以為不是我哥哥了，看這些還有什麼用，你不會到現在還在癡心妄想自己能夠取代我哥哥吧？”
她毫不猶豫的將資料從鬱離的手上抽走，本想讓他滾出去，可麵對這一張和楚江璃極為相似的麵孔，她實在是說不出狠話。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見你。”
直到手中的資料被抽走，鬱離才回過神。
他抬頭，靜靜注視了楚千辭一會兒。
楚千辭咬唇，“你看什麼？”
察覺到楚千辭眼中的戒備，鬱離緩緩垂下眼眸，蓋住了眼底的些許茫然。
他的手指緩緩蜷緊，最後握成拳狀，低聲道，“說了怕你不信，我剛才看見那些東西，總感覺有點……”
“有點熟悉？”楚千辭忽然打斷他。
鬱離訝然抬眸，卻看見楚千辭目光冰冷的道，“一直玩這套把戲有什麼意思嗎，還是在你心裏，我就跟五歲的孩子一樣好騙，隻要你說一句，我就會繼續對你深信不疑，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耍的團團轉？”
她聲冷如冰，猶如簷上三寸滴落的雪水，隻讓人感到入骨的寒冷。
鬱離的目光一瞬便變了。
他收起了所有的遲疑和茫然，垂下眼，平靜的道，“之前欺騙你的事，的確是我不對，是我話多了，我立刻離開。”
他沒有再留戀那份和他無關的資料，轉身大步走出房間。
他到底在想什麼？
那份資料就算熟悉又怎麼樣，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不可能是楚江璃，又還在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鬱離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
踏出門的刹那，身後，女人的聲音忽然喚住了他的腳步。
“等等。”
鬱離的雙腳不聽使喚的頓住。
他喉結輕微滑動，用了幾分勇氣，才轉過身看向楚千辭。
“怎麼了，楚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那份DNA鑒定書——是你親自去做的，一點誤差都沒有，你能保證嗎？”
楚千辭站在窗前，窗簾半遮，室內光線昏暗，連同她的身影也黯淡下來。
猶如一抹水青色的影子。
鬱離薄唇輕抿，“是我親自去做的，結果，也是我親眼所見。”
他們不是兄妹，這才是事實。
縱使擁有相似的眉眼，擁有一張她無法忘記，日日思念的麵容，也終究不是她期待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