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房間,楚千辭打量著這個狹窄陌生的地方,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她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也在旅店打過工,十分辛苦,所以對這樣的環境並不陌生。
沒想到兜兜轉轉,又來到了這種地方。
身在異國他鄉,楚千辭坐在狹小的房間裏,透過唯一的小窗戶看向外麵,驚歎了一聲。
“下雪了。”
距離她從A國來到禦城已經過去了快要一年的時間,冬天又到了。
她身邊的人來來去去,熟悉的那些麵孔都離她而去,她最後還是一個人走上了旅程。
想到明早興許還要早點起床趕飛機,楚千辭沒有看很久,輕手輕腳的將窗戶關上,蜷縮在床上入睡。
可是下雪帶來的驟然失溫,讓房間裏的氣溫一下子也降了不少。
再加上她來的匆忙,沒有帶應急的衣服,身上隻有一件單薄長裙。
蜷在薄薄的被子裏麵,半夜被凍的渾身打哆嗦。
分不清現在是幾點了,楚千辭試探著去摸手機,想起手機有可能被盛赫言定位到,隻能默默的咬牙忍受了回去。
她擺弄了一下空調,但發現空調早就壞了。
整個房間冷的和冰塊一樣,她緊緊的抱住自己,渾身涼的發顫。
忽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楚千辭,你睡著了嗎?”
楚千辭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怎麼了?”
“我看外麵下雪了,我現在要去機場確定一下明天的航班到底能不能正常飛行,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這家小旅社看上去並不怎麼安全,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把楚千辭一個人留在這裏,鬱離多少有點不放心。
楚千辭很想爬起來和他一起去機場看看。
還是還沒有起身,就覺得頭漲漲的發疼,整個人一下子倒回了床上。
她吃力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雙眼迷離。
遭了,好像發燒了,額頭的溫度好燙好燙……
“楚千辭?”
門外鬱離見她不吭聲,又問了一遍。
楚千辭不想讓他擔心,耽誤了明天的行程,咬咬牙道,“我沒事,我太困了,你自己一個人去吧。”
“好吧,那你有什麼事等我回來。”鬱離說著,又低聲囑咐了一句。
“需要我給你帶點什麼東西回來嗎?”
楚千辭本想告訴他,給自己帶一盒退燒藥。
但是怕被鬱離知道自己發燒了,會讓他擔心,隻能壓住咳嗽,低低的說了聲。
“不用了,給我帶一床毯子回來吧,這兒太冷了。”
鬱離嗯了一聲,有點擔心的看了看麵前緊閉的門。
但想到一會兒如果雪下大了封路就去不了了,隻能披上外套先離開了。
房間裏,楚千辭的體溫越來越低。
她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她有點後悔讓鬱離走了。
在這個陌生的地帶,她唯一認識的人就是鬱離。
何況鬱離和她無親無故的,現在還被她拖累的連禦城都回不去了,萬一他想把自己丟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也很正常。
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兒,外麵的雪越下越大了。
楚千辭的身體燙的離譜,她感到自己再不吃藥,可能就要燒糊塗了。
隻能披上外套,勉強起身,一步步搖搖晃晃的走出旅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