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丹渾身一僵，驟縮的瞳孔滿是不可置信。
僵硬地扭頭，她愣怔地看向顧越澤。
這個做了她二十多年枕邊人的男人，一夕間竟變得如此陌生又可怕……
“越澤，你……”
“怎麼樣，夠了嗎？”顧越澤盯著還妄圖掙紮的趙雅丹，低低反問。
一句話，徹底碾碎了趙雅丹所有的僥幸。
而這話在外人聽起來，仿佛就像在問他所說的證據夠了沒有一樣。
心髒被鈍器狠狠一擊，趙雅丹不受控地踉蹌後退一步。
失望，屈辱，傷心，不甘以及深深的擔憂，席卷而來。
“媽，媽……”
女兒關切的呼喚猶如從遠方飄來。
趙雅丹想起了當初遇見夢菡的情景。
那時候小姑娘才七歲，瘦瘦小小的一隻，滿身血汙地流竄在大街上。
一時不查，小姑娘慌不擇路地撞上了她，跌倒在地。
趙雅丹伸手去扶她。
隻是不知道小姑娘先前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以至於一被觸碰就尖叫嘶吼地掙紮。
那從靈魂深處彌漫的恐懼，深深戳痛了趙雅丹的心。
結婚多年，趙雅丹一直無所出，卻一眼對這個孤苦伶仃的小姑娘生出了無限的同情和憐惜。
當即，她做了一個決定——收養這個小姑娘。
她給小姑娘取名夢菡。
希望她曾經痛苦的遭遇成為大夢一場，以後都是璀璨幸福的新生活……
她一直將夢菡視若親生女兒，十三年來，這份沒有血緣關係的親情更是刻入了骨髓。
趙雅丹緩緩抬眸。
清冷的視線一一掃過咄咄逼人的顧越澤、台上登門入室的小三母女、周圍看笑話的賓客……最後落在一臉關切望著她的顧夢菡身上。
不過瞬息間，千瘡百孔的趙雅丹便做出了決定。
她對顧夢菡露出一個慈愛又悲愴的笑容，而後麵對媒體記者的鏡頭，緩慢又堅定地點了點頭：“是，我是出軌了。”
話落，絕望又決絕的淚水從蒼白的麵頰滑落。
“媽！”
根本不等顧夢菡問詢，瘋狂的記者一下子把她擠開，朝趙雅丹蜂擁而去。
“顧夫人，所以顧總說的都是真的嗎？婚後你一直在和男傭人廝混？”
“顧夢菡是你和那個男傭人的私生女嗎？”
“你人前端莊賢淑的形象是你刻意維持的人設嗎？除了這個男傭人，你還和別的男人保持不正當關係嗎？”
“顧總這麼好的丈夫，還滿足不了你，是因為偷著來更有樂趣嗎？”
“……”
犀利難聽的問話頃刻間將趙雅丹籠罩，麵對這一波波的惡意，她緊緊咬著蒼白的唇，渾身顫抖著攥緊雙手，卻無法說出一個字。
台上的白慧麗和顧淩萱互視一眼，眼底滿是幸災樂禍的得意。
“走開，走開！”被擠到外邊的顧夢菡怒吼著推開圍住趙雅丹的記者，“我媽是被冤枉的！你們嘴巴放幹淨一點！”
顧夢菡擠到趙雅丹身邊，拉住渾身顫抖的趙雅丹，深切感受著她的痛：“媽，沒有的事情，你為什麼要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