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顧夢菡正要回答，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話，也將她從回憶裏拉出來。
薄卿寒蹙眉拿出手機，是傅清怡打來的。
看到來電顯示，顧夢菡默默退出了他的懷抱。
靠在床頭，疲憊地揉捏著發脹的腦袋……
“我接個電話。”
薄卿寒直接按了免提，傅清怡溫婉的聲音隨之傳來。
“卿寒，我接到孟爺爺了，他答應來帝都看爺爺，我們準備今晚就啟程。”
“辛苦了，”薄卿寒淡聲啟唇，“航班發給我，我讓林山去接你們。”
聽著兩人的交談，顧夢菡看了看時間，這才發現原來已經下午四點了。
但是她的記憶卻還停留在小五車上的時刻。
她知道自己是被催眠了，而後就陷在原主兒時的回憶裏無法自拔。
她不知道怎麼回的別墅，也不知道薄卿寒什麼時候回的帝都……
“顧小姐她沒事吧？”
薄卿寒看著臉色不是很好的顧夢菡，直接地回複：“我會陪她。孟爺爺那邊辛苦你了，有事隨時聯係。”
那頭頓了一下，但是馬上就體貼地道：“好，你先陪顧小姐，我們晚點聯係。”
“嗯。”
薄卿寒掛斷電話，重新看向顧夢菡：“繼續說，你還看到了誰？”
顧夢菡猶豫了一下，半真半假地開口。
“記不清，有很多人，但是臉都很模糊……”
數不清的實驗人員，他們都全副武裝地戴著麵罩，她看不到他們的樣子。
唯一一次他們慶賀實驗成功的時候，她遠遠地看到了他們摘下麵罩的臉。
那裏麵好像有幾張熟悉的麵孔，可惜她沒有看清……
薄卿寒深邃的黑眸灼灼地盯著她，犀利的目光仿佛想看透她所想。
顧夢菡知道這個敏銳的男人又察覺到什麼了。
她默默移開目光，轉移話題：“我怎麼回來的？小五呢？”
薄卿寒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戳穿她的心思。
“林山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被丟在路邊昏迷不醒了。”
“那有抓到小五嗎？”
薄卿寒沒有回答，答案顯然是沒有抓到。
“對不起……”
顧夢菡歉疚地垂眸。
要不是她托大了，也不會被重傷的小五掣肘。
不僅連累的薄卿寒他們白費了這些天的審問，她也斷了唯一和前世有關的線索……
“不要多想。”
薄卿寒的大掌落在她的發頂，安撫地揉了揉，“好好休息，明天和我去醫院做個檢查。”
“我沒事……”
顧夢菡下意識拒絕，但是對上男人真摯關切的黑眸，她轉而點點頭，“好。”
或許她是該去趟醫院，找個靠譜的催眠師繼續幫她催眠，好看清那幾張讓她感覺熟悉的麵孔……
“我讓姚姐給你拿點吃的。”
薄卿寒起身離開，隻是邁出門口的刹那，他頓了一下，“想到什麼隨時找我。”
望著男人挺闊的背影，顧夢菡緩緩閉上眼。
剛才，有件事她的確隱瞞了他。
在那段慘絕人寰的記憶裏，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無比肯定，那個身影就是她的前身，也就是兒時的穆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