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快兩天沒睡,但心裏有事的人往往怎麼也睡不著。
等到再睜開眼睛,一看時間,才早上五點。
我幹脆從沙發上爬起來,洗了把冷水臉。頭腦清醒不少,這才想起蕊兒說要吃蛋糕。
還是老辦法,叫了份外賣。對方送得很快,我將蛋糕放在桌上,轉而去叫蕊兒起床。
但看著她熟睡的模樣,我又不忍心打擾她。
思來想去,隻好留了張紙條,接著便獨自出門。
我了解老牛,他嘴上說氣話,但對於工作,比誰都更認真負責。
這時候天已大亮,八點多了。坐車到了局裏,一問,老牛果然已經早早到了崗位。
敲開他的辦公室門,他戴著老花眼鏡,抬頭看了我一眼,招呼道:“快過來,查到了。”
不出意料,這種事可難不倒他。隻要找到周夢兒的身份證號,這人的行動軌跡很快就能查出來。
“但是有個問題,”他讓我先坐下,接著說道:“這個周夢兒,資料上顯示,她在去年八月,應該已經死了。”
我點頭,“我知道,一家三口都被火燒死了。”
他瞪我一眼,“這種事怎麼不早說?”
“妖靈最喜歡幹這種冒名頂替的事,正常得很。”
“……算了。我已經打電話聯係了鄰省的同行,拜托他們再去查一查那場火災。至於你要找的東西,”老牛把電腦屏幕麵向我,“你自己看。”
湊近電腦,我仔細瀏覽了周夢兒這一周的行動記錄。
老牛電腦裏能夠記錄在案的東西並不算多。要想被係統檢測到,就要求這人在某些場所使用身份證。不必使用身份證的行動,是不可能被一一記錄在案的。
但,巧的是,周夢兒在星期五的幾次重要活動,均被記錄了下來。
首先,周五早上,她去了學校圖書館,刷身份證進門,借閱了兩本書。
其次,中午時分,她去了學校外的一家藥店,購買了一種藥。
再然後,下午放學後,她乘坐了地鐵。因為本市為了方便居民乘車,將身份證與車票綁定在一起,她刷身份證進了地鐵站,目的地是在一個鬧市區。
最後,她用身份證登記,入住了那家旅店。
這四條記錄中,唯有第二條有些問題。
我問老牛:“按理說,去藥店買藥,不用出示身份證,你們怎麼查到的?”
老牛搭眼一看,解釋道:“因為那種藥比較特殊,必須出示身份證。”
“什麼藥?”
老牛翻個白眼,“……成年人才用得上的東西。”
我哦了一聲,心中有數。
接著,繼續往下看,終於找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果然沒錯!
就在周夢兒踏進旅店的十多分鍾後,七點三十分,一個熟悉的人也跟著進入了旅店。
李小牧!
“我已經打電話確認過了,”老牛吸著香煙,皺眉說道:“旅店的工作人員確認,這兩個小年輕,確實進了同一個房間。但因為他倆都出示了身份證,且都是成年人,所以也沒人在意。”
我陷入沉思,這兩人在房間裏做了什麼,目前可以猜到個大概,但還是五哥說的那句話,周夢兒的動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