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法倒觸動了我。
我反複確認道:“你能保證我將來不會被視為寰階學院的學生嗎?”
“……我保證。本來交流生畢業的時候也拿不到我們學院的畢業獎章。你自己原本是哪一派的學生,還依舊是哪一派的人。”
“要是這事暴露了,他們也不會為難你我?”
“不會……師爺你隻不過是曆史上第一個到寰階學院學習的辟邪門弟子罷了。我的老師都還算通情達理……隻要不被知否派的那幫人知道,應該能糊弄過去。”
“知否派會反對這件事?”
小川歎氣,“我早就說過,這幫家夥食古不化。他們是經學理論的代言人,特別循規蹈矩……不過也不必害怕。這幫家夥不會術法,根本不值一提。我能想到他們的最大威脅,就是天天給咱倆打騷擾電話。”
我啞然失笑,這我倒是不怕,大不了換個手機號碼。
“還有別的規矩嗎?是不是要宣誓什麼的?”
“沒有,你就直接跟我說,從今天開始,自願成為寰階學院的一名交流生,就可以了。”
盡管心裏尚有忐忑,但隨著那大蟲子愈加頻繁朝我們注視,我明白這已經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了。
深吸一口氣,我說道:“好吧,蕊兒你也給我做個見證。”
蕊兒一口答應,“好,師叔,你說吧,我聽著呢。”
“……今天,我,辟邪白派弟子,林辰,自願成為問天一係寰階學院的交流生,向柳小川學習寰階派的術法。但這絕不代表我背叛師門!先師白奉昭永遠是我林辰的恩師,師兄杜威與師姐杜鵑永遠是我的同門同胞。若有違背,天雷天罰,死無寸屍!”
“師爺……你太嚴肅了,”小川無奈苦笑,“我都說了不必發什麼誓言。”
“這你別管。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輪到你了。”
“好,事不宜遲,請師爺好好記住接下來這段咒文。小師姑,你把耳朵蒙起來。”
“啊?”蕊兒不滿。
“我沒開玩笑!”
“哼!”蕊兒隻好乖乖蒙住耳朵。
小川則費盡力氣爬到我身邊,在我耳邊輕聲傳授。
一番細語後,他又讓我對他重複一遍,以檢驗我是否全部記下。
這一段咒文極其冗長,但其細致程度,確實世所罕見。我連續默誦了三遍,終於將它牢牢記在心裏。
“師爺,和其他術法一樣,施術的時候,不必全部念誦,隻需在心中默念一遍,之後再將最後幾句真言念出即可。”
“明白。”
這道理我自然懂。譬如天地辟邪術,雖然每次我都隻念誦了“天憐地赦,彙靈護生,佑我辟邪”這十二個字,但實際上咒文通篇共計一百三十六個字。真要全部念一遍,恐怕還沒來得及念完,就被敵人殺死了。
天下所有術法,大抵都分為“前文”與“真言”兩個部分。前文冗長繁雜,需要不斷背誦,默默刻入腦海。而真言則是咒文的最後幾個文字,起到畫龍點睛的效果。每當施術時,在腦中迅速默念前文,之後再喊出真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