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閑談了十幾分鍾,門口傳來了開門聲。
一名削瘦的男子走進屋來,見到我們,先是一愣,接著溫柔笑道:“影兒,你來了。”
小影當即起身打招呼,“師兄。”
我與小川也跟著站起來,點頭致意。
眼前這位便是吳炘空,北城區大名鼎鼎的吳老師。他長得並不高大,約莫一米七的身高,比我還矮半個頭,顴骨高高聳起,皮膚有些微黑,要不是一身都市人打扮,看麵相倒更像個鄉間的農夫。
他沒有著急詢問我的身份,甚至沒怎麼看我,指了指裏屋辦公室,輕言細語說道:“走吧,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咱們進去再聊。”說罷,又吩咐自己的徒弟,“誌成,你幫客人把茶杯端進來。”
吳炘空說話的聲音不急不燥,慢條斯理很有些文人氣質。他辦公室還算寬敞,牆角擺放著三麵大書架,滿滿當當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圖書,棕色的大書桌透著一絲典雅與穩重,一盆孤高的綠植依偎在窗前,像極了主人的作風。
誌成將茶杯端進來,吳炘空擺擺手,示意他離開。誌成恭恭敬敬鞠躬退下,帶上了門。
吳炘空與我們對麵而坐,半天沒有說話,把玩著手裏的文玩核桃,左手手腕上戴著一串黑黝黝的珠子。主人家不開口,我與小川也有些尷尬。
良久,他才突然笑道:“影兒,我這裏開張三年了,你還是頭一回來。”
三年來沒怎麼聯係,小影與他似乎多了些距離感,她靦腆答道:“我現在也比以前更忙了……”
吳炘空微微一笑,“不是忙了,是變了……你,我,別的師兄弟,都變了。”
我總感覺吳師兄話裏有話。
他終於抬頭正眼看了看我和小川,說道:“這位柳小川兄弟我是見過的,是咱們靈真門問天一係的同門。但這一位……嗬嗬,影兒,就由你來介紹吧。”
小影連忙應道:“啊,這是我……我們另一位同門兄弟,叫林辰,是辟邪白派的弟子。”
“哦?白奉昭師父的弟子嗎?”他注視著我,朝我點點頭,“失禮了。鄙人吳炘空,初次見麵,多多關照。”
“吳師兄客氣。”
他麵無表情,目不轉睛看著我的眼睛,略帶深沉緩緩說出一句:“……我們家影兒受你關照了。”
“哪裏哪裏。”
接著,他又避開我的目光,笑著對小影說道:“影兒,你們三位來我這裏,恐怕不是來相麵算卦的吧?”
小影也笑,“我真要算卦,難道不會自己算?師兄,我跟林辰剛從翠竹山下來,師父他——”
吳炘空擺擺手,打斷小影,說道:“我已經知道了。影兒,我這人雖然孤僻了些,但也沒你們想象中那樣不近人情。其實昨天晚上,孔師兄下山時,便與我通了電話。”
“孔師兄?他怎麼會提前跟你——”
“這你沒料到吧?兩年前,孔師兄工作時遇到了麻煩,情急之下找我幫忙。我雖然在師門學藝期間與大夥並不親熱,但師兄有求,我怎麼能拒絕呢?那一次我倆配合默契,成功驅邪,自此便常來常往,成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