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踏上這條山路,到了翠竹山牌坊前,劉師姐已經等待許久。她緊皺眉頭,連招呼都來不及打,直接招呼我們去後山竹林。
“師父他現在——”
師姐點頭道:“就在竹林裏。今天一大早,我把你的話轉告給他。他當時便把一切原委都告訴了我。這時候我不就過去了,師父特意交代讓你和林師弟一起過去。”
我點點頭,看了看小川,說道:“既然這樣,小川你就和劉師姐先在前院呆著,順便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告訴劉師姐。我和小影去見玄君師叔。”
小川沒有反對意見,小影則死死抓著我的手,和我一起朝竹林走去。
那天晚上我和小影鬧誤會,起了爭鬥,正是在這片竹林裏。但當時並未走遠,我壓根不知道這片林子居然這樣大。
雖然臨近中午,但茂密的竹葉遮擋了陽光,林子裏幽靜異常,隻有麻雀的鳴叫充斥其中。繼續前行,才發現在林子深處,有幾張石桌石凳。每張桌子上都刻畫著深凹的棋盤痕跡,玄君師叔背對著我們,手拿黑白棋子,一個人下棋。
“師叔——”
我話音未落,隻見玄君師叔一揚手,整個林子內的靈氣流動大變!一瞬間,我耳膜生疼,竟聽不到任何聲音。我隻看見小影也張嘴說話,但完全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唯有師祖在我腦海中提醒道:“別怕,此乃‘勿聞之術’。玄君道人要先與小影說話,不想讓你聽到罷了。哼,小把戲。”
果然如師祖所說,小影似乎與師叔說著什麼,她鬆開我的手,直接來到師叔跟前。師叔依舊背對我,保持著那僵硬的姿勢,和小影一問一答。我隻好靜靜站在一邊,等待他倆把話說完。
我不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但看小影臉上表情,似乎這話題極為沉重。她不時看看我,眼睛裏猶豫不決。
良久,我突然能聽到聲音了!隻聽師叔長長一聲歎息,我的耳朵恢複正常。他老人家轉過身來,說道:“賢侄,過來吧。”
我立馬上前,深深鞠躬。“師叔,侄兒辦事不利,吳師兄他已經……”
玄君師叔搖頭歎道:“不必多說了,這不是你的錯。真要計較起來,是我這個當師父的親手把他逼死……剛才聽炘影說,他死前留下了遺書,你們可帶來了?”
我點點頭,拿出那封信。小影也交出了那塊玉石。
師叔收起玉石,卻不著急看信,又問道:“你們可看了這封信?”
“沒有。侄兒料到這封信裏該是師兄對師叔您的肺腑之言,不敢妄自窺看。”
師叔卻掏出信紙,說道:“無妨。你與炘影既已定情,便是我通算門半個弟子。我便將這封信念給你們聽……但在這之前,賢侄,你要答應我兩件事。”
“謹遵師叔教誨。”
“第一,炘影既是我徒弟,在我眼中也如女兒一般。你須永遠待她好,將來無論發生什麼,都決不許辜負她。你可願意?”
小影不知為何有些糾結,眼中閃著淚花,說道:“師父……”
師叔瞪她一眼,小影不敢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