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目光銳利,還帶著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我也不便撒謊,開口答道:“略有斬獲,而且我相信這是貴門尚未收獲的東西。”
他點點頭,示意輪到我提問了。
我倆就這樣一問一答,反複試探。
“吳炘空也來過這裏吧,他如今人在何處?”
“他已被我擊敗,早就逃之夭夭——林先生得到的東西,可與開啟鬼門有關?”
“不錯——貴門與玄君,到底在尋找什麼東西?”
“陽兵,名為刺風——林先生此次來Y省,是得了何人授意?白派還是通算門?”
“白派——去年貓場鎮的盜墓案,可是貴門所為?”
“此乃掌門親自授意,盡管鄙人並不認同——柳小川是問天一係的人,為何會跟林先生一起行動?”
“問天學院並未入局,小川與我是摯友,隻是前來幫忙而已——貴門為何要對苗家百姓出手?能否放人?”
聽完我這個問題,蟲主略略一頓,搖頭道:“林先生,這我沒法回答。因為據我所知,我們並未做下這種事。”
我反駁道:“蟲主前輩,這可就算是你在撒謊了。貴派經營貓場鎮三年,自然知道貓場鎮九個村子的情況。被你們綁走的,是當地苗人首領黎老太公的兒子巴耶。難道這種大事,還會傳不到你耳朵裏?”
“巴耶……”他在腦海裏回憶了一遍,“難道是黎老太公的大兒子,也就是那個養殖戶?”
“就是他。”
“那更不可能了。”蟲主嚴肅答道:“不瞞林先生說,巴耶這人,我很了解。因為戲龍門要在貓場鎮立足,必須依靠當地苗人支持。你我都清楚黎老太公在當地的地位,所以我們絕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僅不得罪他,我們還常常給巴耶的養殖場發去大額訂單,照顧他的生意。巴耶是個聰明人,自然曉得我們的意圖。正因為如此,黎老太公才一直對我們貓場鎮的師兄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盯著他的眼睛,“真不是你們幹的?”
“絕對不是。再者說,綁人這種事,若非掌門或三位長老親自下令,底下的人絕不敢亂來。”
“不一定吧?”我記起阿黎去年的遭遇,“你們門下的弟子,難道個個都聽指揮?去年有一位胖弟子,居然公然欺辱黎老太公的女兒,你可知情?”
蟲主閉目歎道:“此事我後來聽說了。那一胖一瘦兩位弟子,乃是蟲師長老管轄的徒弟。我不便插手,但也囑咐蟲師一定要嚴格教訓他們。不過……”他話鋒一轉,“林先生,你擅自將他們七人害死,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輕咳一聲,有些尷尬,對方此時提出這件事,確實讓我陷入難堪。
“是玄君告訴你們的?”
他卻搖頭,“非也。玄君師傅眼下仍在遊龍鎮。我們戲龍門雖然曆來與他交好,彼此互幫互助,但他要做什麼事,我們是沒資格詢問的。同樣的,我們要做的事,他也幾乎不插手。”
蟲主這話更加印證了先前我們的猜測,戲龍門與玄君果然並非鐵板一塊。我心頭暗喜,這樣一來,對我來說可是個好消息!
他繼續說道:“玄君師傅自從去了遊龍鎮,隻聯係過我們一回,便是要找幾個弟子做幫手,幫他幹點體力活。之後,他便再沒聯係我等。至於那七位弟子的死訊,也不必由他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