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君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那牆上的痕跡,皺眉說道:“這大概是用兵刃刻下的,還帶有一股靈氣。儒駿在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心情一定相當激憤。”
小川卻提出疑問,“可這幾個文字,明明情深意濃呀?”
這時候,蟲主突然開口說道:“那是因為你們年紀都還小,不能理解這種無奈。”
他長歎一聲,“你們也知道,我曾經對許掌門的前妻婉兒動過感情。那時候,我出於師門責任,以及對許師兄的尊重,始終把這份感情埋在心裏,不肯吐露。我與婉兒之間,也一直有禮有節,絕不敢有越軌之舉。但後來他倆離婚,婉兒要離開這個傷心地……那一天,我去火車站送她。臨分別的時候,她突然回頭對我說——‘我知道你的心思。換在以前,你不肯說出來。可現在,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希雅聽得認真,忙問道:“那你是怎麼回答她的?”
蟲主眼中有些濕潤,擦了擦眼淚,苦笑道:“當時我心裏百感交集,內心有好大一股衝動,想著幹脆便拋下一切,跟著她一走了之。可是……一想到師門,一想到那些責任,我終於還是沒有答應她。她最後對我笑了笑,說——‘看來,你也不過是個懦夫。’說完這句話,她再也沒有回頭,牽著茵兒進了車站。”
頓了頓,蟲主又說:“所以我想,儒駿當時可能也麵臨著同樣的兩難抉擇。一邊是愛情,一邊是別的更重要的責任。但他這幾十年來,一直對翎姬言聽計從,最終也還是選擇了愛情。這固然證明他倆情比金堅,但其中的糾葛,也就隻有當事人才清楚了。”
我卻開口道:“如果拿這第四麵牆上的文字來反推第三麵牆上的內容,是不是可以證明,最終儒駿擰不過翎姬,答應和她生下一個孩子?”
“不會吧……”小川有些擔憂,“他倆生下孩子的話,那孩子豈不是隻能一直留在鬼門生活?”
蟲君也提出反對,“時間上也說不通啊。第二麵牆上寫得很清楚,這是他們在鬼門生活了五十年才刻下的文字。五十年……就算他們是二十歲進入的鬼門,此刻這兩人也該有七十高齡了,如何生育?”
蟲君這話很有道理,我怎麼偏偏把他們兩人的年紀給搞忘了。
可除了這個解釋,難道還有別的說法?我實在想不出來了。
希雅突然又開口說道:“對了……你們剛才不是說,這個房間裏有很強的靈氣嗎?怎麼我們進來這麼久,並沒有發現什麼靈體呀?”
蟲君當即答道:“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在思考。林辰,你可感覺得到?其實我們一直身處一團強大的靈氣當中,但這裏卻好像根本找不到靈氣的源頭。”
我點點頭,“我早就有類似的感覺。剛才一邊閱讀這些文字,我也隨時在觀察周圍的動靜。石桌石椅我們已經確認過了,沒有任何機關。牆上的石頭看起來也沒什麼異常。至於咱們頭頂,不過是普通的青銅板,也很正常。要說這屋裏真有機關的話,恐怕就隻剩下……”
眾人馬上反應過來,齊齊低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