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路途中，我的心情都極為鬱悶，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蕊兒壞笑的臉。
我不明白的是，她是怎麼知道問天學院地處曲昌的？這絕不是巧合，蕊兒在信紙上的語氣顯得相當自信，絕對有十足的信心！
袁皓選擇的交通方式也相當怪異，既沒有駕駛小汽車，也沒有搭乘大巴車，反而找來了兩輛貨運大卡車。這卡車除了後方的貨倉，前方駕駛室是兩排設計，我與希雅坐在後邊，他與司機坐在前排。
司機從頭至尾沒有和袁皓說一句話，似乎兩人早已相識，各自完成任務罷了。卡車上裝的是各種化肥飼料，滿滿一車，外人一看絕對以為這是下鄉送飼料的專車，多半還會把咱們當成是去鄉下扶貧的人員。
車子在高速路上行駛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到達了曲昌市。曲昌地處G省北部，相比起沿海那些兄弟城市，這裏顯得落後了一些。當地是丘陵地帶，小小的山峰此起彼伏，連綿不絕，更有不少尚未開墾的山林，放眼望去綠意盎然。
這座小城市就安安靜靜坐落在山林的包圍當中，一條窄小的江水穿城而過，悄悄朝南邊流淌，最終彙入大海。正因為這裏沒有進行大麵積的開發，自然條件不錯，因此比起省會來說，就連氣溫也下降了七八度，一時間倒沒那麼酷熱了。
車子駛入城區，很快停下來。袁皓領著我們下車，馬不停蹄直奔下一個地點。
這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三層小樓，看上去全是商用鋪麵。一樓的招牌上寫著房屋租售，二樓寫著美容美發，旁邊還有個大箭頭，箭頭旁的文字是“小語種學習培訓請上三樓”。
袁皓直接帶著我們走進樓道，沿著台階到了二樓。
抬頭看去，通往三樓的樓梯當中豎著一道鐵門，緊緊關閉，看樣子是上不去了。
誰知道袁皓反而敲響了二樓的門，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拉開門，手裏還拿著吹風機，像是正在給客人吹頭發。
兩人一見麵，也不說話。袁皓指了指樓上，女人點點頭，轉身回去了。
過了一會兒，她重新拿著一把鑰匙遞給袁皓，這回徑直把門關上了。
袁皓拿鑰匙捅開鐵門，帶著我們上了三樓。
三樓空無一人，根本不像是什麼學習培訓中心。
經過這一番操作，我對問天學院的隱秘作風徹底服了氣。毫無疑問，之前的貨運卡車、美發店的理發師、以及這間所謂的培訓中心，都是問天學院對外的掩飾。他們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甘願用這樣麻煩的方式來遮掩自己的存在。要不是我們主動來作客，誰會去懷疑這些人？
袁皓招呼我們在沙發上坐下，接著賠笑道：“林師兄，規矩如此，還請見諒。這裏是我們在曲昌市的辦事處，但凡要進入學院的，總得先在這裏歇歇腳。有了介紹信，咱們就可以馬上去學院了。”
我表示了理解，接著又問道：“我看外麵招牌上寫的是什麼小語種培訓，難道你們就不怕真有客人上門？”
袁皓嗬嗬一笑，“曲昌市是一座工業城市，這裏的居民也大多是工人出身，與外語本身不太沾邊。至於本市念書的孩子，光是英語就夠他們頭疼了，誰還願意多學一門小語種？而且，就算真有客人來，剛才咱們在二樓見到的那位朋友也會告訴他們，這裏暫時停止營業。沒人會刨根問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