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夏星如的名聲就算是徹底完了。
可聽許嬤嬤這口氣,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甚至有可能替夏星如把這樁婚事給成了?!
不行!這怎麼能行!這蘇懷瑛是她手拿把攥的人,大小也是個國公府的公子,以後用他的地方還多著呢!
怎麼能就這樣便宜了夏星如!
想到這裏,施蘭煙脫口說道:“嬤嬤,這樣隻怕不妥吧。
若是這樣處置了,那日後女學裏的妹妹們,個個都學起樣兒來,怎麼辦?
家裏人明麵上不敢說,背地裏也說,讓姐妹們上女學,本是想讓她們在宮裏好生學學規矩,結果反學壞了,這不是給皇後娘娘臉上抹黑麼?”
許嬤嬤臉一黑,嚴厲地看了施蘭煙一眼,還沒說話,張濂先生接口說道:“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談如何處置。”
張濂先生一開口,別人也都不敢再說話了。
張濂轉向夏星如,問道:“你是誰家的女子?”
夏星如屈膝行了個禮兒,笑嘻嘻地說道:“承先生下問,妾是安國公府上的,安國公是我祖父,家嚴名諱仁,已為國捐軀了。”
張濂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仍然嚴肅地說道:“原來是忠良之後。
你家祖父乃國之柱石,你父親母親當年舍命救駕,你叔叔現如今為國鎮守邊疆,夏家一門忠烈,果然是令人敬佩。
你這小小女孩兒,為何不承父祖之誌,卻做這等無行之事?
果然是母親犧牲之後,無人看顧,才縱的你這樣不知好歹麼?”
夏星如依然笑嘻嘻地,反問道:“先生為何說我做無行之事?我小小女孩兒,究竟不懂什麼叫做無行。”
張濂倒也不氣惱,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了。果然是年幼無知。”
隨即張濂對許嬤嬤說道:“看她祖父麵上,倒也可恕,隻是要好生教導才是,不然若是日後做出醜事來,夏家一門忠烈,落到如此地步,我們又於心何忍。”
“先生說得極是!待老身告訴她!”許嬤嬤鬆了一口氣,連忙對夏星如說道:“星如!先生饒了你!還不謝過先生!”
夏星如帶著一臉天真無辜地神情,說道:“謝倒是不妨,就是給先生磕個頭兒也不算什麼,隻是我究竟不知道,我錯在哪裏?
二位不妨教教我,以免我下次還犯錯。”
許嬤嬤有些尷尬,與張濂對望了一眼。
施蘭煙本來見張濂作主,將這事兒硬派成夏星如年幼無知不懂事,眼看著這事兒就要偃旗息鼓了,結果夏星如自己作死,居然還敢問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不由得喜出望外。
施蘭煙趕緊說道:“夏家妹妹這話說得不錯!若是不當麵鑼對麵鼓的講清楚了,她還是這般懵懂,下次再犯可就未必有這麼好運氣了。
若是下次嬤嬤不在旁邊,可有誰來替她遮掩呢?
嬤嬤還是現在就給夏家妹妹講清楚了吧。”
許嬤嬤更加暗恨施蘭煙,這當著張濂的麵講這等尷尬事,這不隻打夏星如的臉,更是打她的老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