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陳貴妃這句話觸動了心思,半晌沉默不語。
陳貴妃還想再說話,皇後向她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陳貴妃便忍住了。
“好吧,我知道了。”皇帝最終還是這麼說道。
陳貴妃望了望皇後,皇後向她微笑了一下。
第二日,郭豐瑞向皇帝報告了這幾日來探查的結果。
皇帝聽說此案中的關鍵人物吳媽媽,是蘇懷瑛介紹給韓憲的,不由得眉頭皺了一下。
郭豐瑞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皇帝停頓了一會兒,問道:“蘇懷瑛在這件事裏麵,牽涉的有多深?”
郭豐瑞謹慎地回答道:“聽吳媽媽的供詞,是施蘭煙先要她送信給蘇懷瑛,然後蘇懷瑛回了一封信。
此後蘇懷瑛跟韓憲還有施蘭煙並無交集。
那珍珠汗衫,是吳媽媽怕施蘭煙不收,自己拿不到韓憲的謝禮,才假裝說是蘇懷瑛送的,其實跟蘇懷瑛並無關係。”
皇帝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這麼說來,這蘇懷瑛隻是跟著韓憲吃喝玩樂,其實韓憲做的勾當,他並不知道?”
郭豐瑞心裏有了底,立刻回答道:“確實是的。韓憲初來京城,想要結交權貴,所以到處吆喝著一群貴族子弟,成日裏鬥雞走狗,蘇懷瑛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據韓憲所說,因為蘇懷瑛為人處事溫柔謙和,所以他也比較喜歡與蘇懷瑛來往。”
“溫柔謙和?!”皇帝似乎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笑了出來。
郭豐瑞不知道皇帝笑什麼,以詢問的目光看著皇帝。
皇帝擺了擺手,也不解釋,直接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提蘇懷瑛的事了。
你去,押著那老太婆去施家,把那件珍珠汗衫搜出來,然後把相關人等交給有司,讓他們該怎麼定罪就怎麼定罪吧。
哦,對了,直接把大理寺卿帶上吧。”
郭豐瑞心領神會,下去到大理寺傳達了旨意,又把吳媽媽提了出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了相府。
施丞相在門外迎接他們,饒是他老謀深算,此時此刻臉上也十分不好看。
“施相,你也不必怪我們。當時在朝堂上你也是親耳聽見的,那韓憲口口聲聲,說禦賜的珍珠汗衫給了你家施蘭煙姑娘,那麼我們怎麼也得來查一查不是?”
大理寺卿趙直信是跟著皇帝起家的,一向跟施丞相這些舊臣不對付,此刻開口說話,也是有點陰陽怪氣的。
施丞相忍住氣,向著郭豐瑞拱了一拱手,說道:“自然應該如此。大人請。”
施丞相刻意忽視趙直信,趙直信也毫不在意,向著郭豐瑞微笑著一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大人先請。”
郭豐瑞退後半步,謙遜地說道:“卑職怎麼敢托大,還是大人先請。”
“如此,我就不客氣了。”趙直信哈哈一笑,當先走進了相府。
施丞相將兩人讓到廳堂上,皮笑肉不笑地問道:“請問二位打算怎麼查?”
“這個麼,老郭已經把人證帶來了,相爺不妨親自問問她。”趙直信向郭豐瑞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