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如過去一摸蘇懷琮的手,冰涼精濕,完全不像活人的手。
夏星如打了個冷戰,滿懷歉意地對著竇夫人搖了搖頭。
竇夫人人又大哭了起來。
蘇崇峻畢竟是個男人,他厲聲對竇夫人說道:
“死的已經死了!懷瑛還在呢!你這是哭什麼!”
竇夫人被蘇崇峻一句話提醒了,立刻醒悟過來,連忙去照看蘇懷瑛。
蘇懷瑛隻喝了一小口毒酒,中毒遠比蘇懷琮淺,腹膜透析又是解毒最快的方式,他很快就醒了過來。
一屋子人都鬆了一口氣。
夏星如上去拔管子,蘇懷瑛疑惑地看著她。
“行了,剩下地就交給這位大夫吧。”
夏星如收拾好東西,大大咧咧地往外麵走。
蘇崇峻和竇夫人一門心思都在蘇懷瑛身上,百忙之中隻對夏星如說了句:
“多謝了!容我夫妻日後再登門道謝!”
夏星如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
“算了,反正我來這一次就是要看著他的。分內之事,不用謝了。”
往外走了兩步,夏星如又轉了回來,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個,能借個梯子嗎?
我是聽見這邊有動靜,從我家翻牆過來的……”
蘇崇峻一聽,忙叫琥珀,說道:
“快送夏姑娘回家去!”
琥珀弄了梯子,送夏星如跟金雀爬過牆去。
夏星如站在牆頭,對琥珀叮囑道:
“你可要小心看著你家公子。吃食什麼的一定要小心!
兩個大活人在自己家裏中毒,怎麼想都有鬼!”
琥珀連連點頭,說道:
“少夫人放心!我一定替你把公子看得緊緊的!”
夏星如點了點頭,翻過牆去。
片刻之後夏星如在牆那邊大聲喊道:
“我說怎麼聽起來不對勁兒呢!琥珀你個小崽子!瞎喊我什麼呢!”
琥珀趕緊扛起梯子跑了。
蘇家出了這麼一出事,婚事自然又耽擱了下來。
蘇懷瑛性命被救了回來,也養了大半個月,竇夫人才準他出門。
蘇崇峻便帶著蘇懷瑛上了夏家,一邊是道謝救命之恩,一邊順便把兩人的婚事定下來。
夏老元帥見蘇懷瑛不住地探頭往內室裏看,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故意說道:
“星如今天不在。去廟裏祭她爹娘去了。”
蘇懷瑛一聽這話,登時坐不住了,恨不得當場長出翅膀來,飛到夏星如身邊去。
蘇崇峻見他那副模樣,臉上有些掛不住,嗬斥道:
“什麼樣子!在老元帥麵前給我丟人!還不坐正了!”
蘇懷瑛耐著性子熬到蘇崇峻告辭,一出夏家的門,他便對蘇崇峻支支吾吾地說道:
“阿爹,我突然想起來,阿娘叫我去廟裏看看,商量給哥哥做法事……”
蘇崇峻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蘇懷瑛一眼,罵道:
“想去見媳婦兒就直說去見媳婦兒!
扯你去世的大哥做什麼!
找打!”
蘇懷瑛裝著躲他老爹,一踢馬肚子,閃電般地跑開了,一邊跑一邊喊道:
“爹我去了!”
蘇崇峻望著他的背影,罵了兩句,也隻能自己走了。
蘇懷瑛心花怒放,打著馬在街上飛奔,遠遠地看著夏家的馬車在向這邊過來,他立刻迎了上去。
“星如!星如!”蘇懷瑛敲著車窗,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