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懷凜瞅著她指尖上的口子,滿臉不屑。
“趕緊去包紮,去晚了傷口都愈合了。”
白多多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
“大傷小傷,不也都是為你所傷,你不感激就算了,還出言嘲諷,你自己覺得這是人幹的事?”
這傷口確實不大,但也確實是為了紀懷凜。
紀懷凜體質特殊,普通草藥對他而言治標不治本,需要加上白多多的血液才行。
可這話又不能說,不然還不得嚇死紀懷凜。
也有可能會露出作嘔的嫌棄表情,畢竟這人沒有心!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病房門再次被推開。
這次,人未至聲先到。
“懷凜——”
這尖細的嗓音,做作的腔調,不用回頭白多多都知道是誰。
夏落雪撞開白多多撲到病床前,“懷凜,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紀懷凜不理她也不妨礙她發揮。
“醒了就好,你看,我特意給你挑的花,今天剛從荷蘭空運過來的花,好不好看?”
錦簇一束花橫亙在兩人之間,場麵一度很滑稽。
果然紀懷凜感到冒犯,揮手驅趕,“走開!”
白多多上前把人扒拉開,“離遠一點,沒病也要被你身上的味道熏出病。”
夏落雪麵子上掛不住,嘲諷白多多,“你一鄉下來的野丫頭,懂什麼?”
“懂的比你多。”
白多多掐指一算,不懷好意,“比如,你今天出門必崴腳。”
夏落雪臉色大變,“你咒我!”
她是見識過白多多烏鴉嘴威力的,心裏不由慌亂。
這可不是詛咒,這時卜卦。
白多多跟一蠢貨真是說不清,她也不屑解釋。
“讓你別來,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白多多不耐煩。
“你憑什麼不讓我來?懷凜是我的未婚夫,我照顧他天經地義!”
夏落雪執著於自欺欺人,白多多都懶得糾正了。
她一把奪過那錦簇的花束,幹脆利落地丟進垃圾桶,“我讓你別來你就別來。”
夏落雪立馬開始她的假哭模式,“白多多,你為什麼非要在我們的感情中間橫插一腳?!”
她叫喚的聲音很大,房門沒關嚴實,路過的人都聽見了,頓時議論紛紛。
“她是誰啊?現在做三都這麼明目張膽?”
“我知道她,上次也是她……”
白多多臉色冷下來,“怎麼來的婚約,你心知肚明。”
“你夥同楊大力招搖撞騙,你騙得了老太太,你騙不了我!”
“你信口雌黃!”夏落雪現場飆淚。
“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她聲音本就尖細,現在扯著嗓子喊,就像隻被掐著脖子的公雞,吵得人腦瓜子疼。
紀懷凜露出厭煩的神色,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白多多厲聲喝斥,“別在這裏哭喪,要哭回家哭去,你媽上天了嗎一直哭?”
夏落雪麵目扭曲,剛想反駁,包裏的手機就響了。
“小姐,太太坐上飛機了。”
原來是管家打來彙報行程的。
隻要夏落雪不叫,病房就很安靜,電話裏的聲音白多多和紀懷凜聽得一清二楚。
白多多頓時哈哈大笑,指著她對紀懷凜說,“看,我說什麼來的?真上天了。”
“閉上你的臭嘴吧你!”夏落雪惱羞成怒地尖叫,無地自容地想要走。
“懷凜,下回等這瘋子不在我再來看你。”
她急匆匆地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身子一歪。
“哎喲!”腳崴了。
這下白多多笑得更加喪心病狂,連紀懷凜的臉色都有所好轉。
連圍觀群眾都忍俊不禁。
所有人都在笑,隻有夏落雪在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