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縣令立即怒罵道:"低賤的奴才竟然不把你們二位到來的事情稟告於我,我沒將人拖出去砍了已經是大發慈悲。"
說著,他直起身子,很是得意地看著小廝。
看見了吧,還是他仁慈,不然人早就沒了。
因此,他整理了把衣裳,頭略微抬起一個弧度。
趙柒挑眉,給了小廝一個眼色,他立即上前跪拜。
"稟告老爺,誥命,小的冤枉啊,當時您也看到了,小的一直在喊縣令,但......"
說著,他臉上泛起嫣紅,羞愧地低下頭。
趙老抽了抽嘴角,"繼續說!"
聞言,小廝頂著吃人的目光,硬著頭皮道:"縣令正在忙著......做事,並不相信小的的話。"
趙柒點頭,一本正經地站在他身邊,認真地將人拉起。
"大膽!"趙縣令滿臉通紅,看著一屋子的女人,手一時不知道往哪裏放,"狗奴才,竟敢汙蔑主子!"
"錯了。"老婦人起身,嚴肅地道:"老身也在,親眼所見的事,你還敢說謊!"
聞言,與趙縣令翻雲覆雨的年輕妾室再也站不住,軟趴趴地倒在地上,滿臉淚痕。
一切都完了。
趙縣令"嘭"地跪下,肌肉都在顫抖,"爹,娘,我......"
趙老用沙啞的聲音淡淡地道:"老夫不會管你的這些事,今日隻是來告訴你一聲,那丫頭今後便是我收的孫女,以後我們便住在這裏,一切照常。"
趙縣令冷不丁地抬頭,住在這裏?
這怎麼行?
他還有自由嗎?
老婦人嗤笑:"怎麼?兒子大了,不願意養著我們兩個?"
"怎麼會?兒子肯定願意侍奉在爹娘膝下的。"趙縣令立即叫段氏安排了住處。
段氏不敢鬧,隻能乖乖地叫人收拾出好的院子,安排兩人住下,又把接近後院的聽雪屋給了趙柒。
有人立即不服了,趙元跳出來,"憑什麼給她?那可是阿姐求了好久的屋子,好不容易到了十五歲,才被允許住進去,還沒幾天,就要拱手讓給外人?"
段氏瞥了他一眼,譏諷道:"你倒是找一個靠山來,我保證安排。"
"她不就是林丞相的女人,不就是得到了祖母祖父的青睞,凡是都要講一個先來後到!"
趙元徹底怒了,難道庶出就一定見不得人,不配好東西嗎?
趙元的親姐姐趙梅拉了拉他的袖子,柔聲道:"算了,便給錢姐姐吧。"
"阿姐!"趙元怒其不爭,"你就是太軟弱,誰都能欺負你,你看看,現在哪一個像你一樣,還住著那麼偏僻的屋子?"
趙柒思索片刻,再次看向小廝,小廝心領神會,道:"錢姑娘問,你的屋子在哪裏。"
"怎麼?還想嘲笑一番不曾?"
眼見趙元上前就要幹架,趙梅立即道:"在西邊,那邊很少人去,也很安靜,我很喜歡,不是真的想要搶你的屋子。"
趙柒搖頭,抬腳就往西邊走。
偏僻的屋子才好呢,這樣做事情更容易。
見她要走,所有人都散了,隻有趙元不死心地跟著,趙梅亦步亦趨,在旁邊勸導:"我們回去吧。"
趙元甩開她的手,"要走你走,我反正是看不慣她的行為,小爺我倒是真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這臉皮住進去。"
說來可笑,趙縣令雖然女人眾多,但子嗣女兒偏多,沒有嫡出兒子,庶出生了兩個,一個身子嬌弱,大夫說活不過二十歲,這也就是說,日後的趙府都要交給趙元手裏。
作為趙府難得的男丁,趙元這麼囂張也確實有情可原。
"喂,姓錢的,小爺和你說話,你聽見沒?"
趙柒忍無可忍,轉頭便一腳重重地將人踢飛,指著他的嘴巴,捏成一條線,伸出右手食指,在脖子上畫了一條線,眼神凶狠。
趙梅被震住,一時間竟不敢上前去扶。
趙元也呆了,這女人身手竟然這麼好?
拍了拍手,趙柒眼神都沒有留下,轉身就走。
身後的小廝連忙跟上,心裏又堅定了跟著她的想法。
不一會兒,趙柒站在偏僻的院子,裏麵十分簡陋,甚至與趙府的風格格格不入。
視線幽然,自己的弟弟被當家主母段氏收納在膝下,稱為嫡子,而段氏又有一個趙燕,哪裏會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