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越想越氣,溫熙檸心中暗罵幾句沈亦琛是大豬蹄子,就回到臥室繼續練習她今天學到的繪畫技巧。
回想起今天Sam老師微抬下巴,歪著頭,傲嬌講課的樣子,她不由得笑了起來:不愧是沈亦琛請來的老師,這倆人的脾氣,簡直就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今天講什麼來的?X型構圖……
等等!X型構圖!溫熙檸腦袋裏好像閃過了什麼東西,卻捕捉不到,一陣頭疼。
Sam老師是怎麼說的來著?
“X型構圖,雖然不像對稱式構圖、三分式構圖那麼常見,但卻是極有意思的一種構圖方法,它把景物擺在四周,秘密卻藏在景物組成的X型中間,是繪畫鬼才喜歡玩的小把戲……”
秘密……對,是秘密。
前幾天在書房裏看到的那幅畫,裏麵藏了一個秘密。今天她已經隱隱猜到了謎底,隻是想到這層,心髒竟像被一隻大手用力攥了一下,猛的一疼,杏眼已濕。
剛開始看到書房那幅畫的時候,溫熙檸就覺得奇怪,女孩被放在了畫麵右側,輕輕靠著左側的書桌。
朦朦朧朧的書桌上麵隱約有半張紙,好像寫著個數字8,而左下角則是露出一個男性服裝的衣角,整張畫右重左輕的構圖極為怪異不和諧。
可如果這隻是半張畫,另外一半畫的是一個男人,畫麵就正好是個X,而中心點恰好就是桌麵上的那張紙。
那張紙上寫的到底是什麼?沈亦琛今天拿回來的,是不是秘密的另一半?他找到她了……
就在溫熙檸發愣的時候,沈亦琛推門走進臥室,看到書桌旁的那張小臉杏眼微紅,小巧的鼻子一吸一吸的,表情說不出的落寞委屈,他不禁有點心疼。
以為是晚飯時自己語氣重了,沈亦琛剛要安撫她幾句,溫熙檸已回過神來,見沈亦琛進來,頭狠狠地扭向另一邊,哼了一聲。沈亦琛氣的一陣牙疼,轉身去浴室了。
水汽氤氳,沈亦琛一邊讓水滑過自己象牙白的皮膚,一邊整理思緒。
今天他本來是去為溫熙檸麵請繪畫老師,沈家幾代壟斷F市進出口貿易,自然在國外有些人脈,聘請位不錯的歐洲畫家不是難事。隻是沈亦琛怕溫熙檸學的辛苦,便找到了年輕女畫家Sam。
而在Sam的工作室相談甚歡時,他卻發現她書桌上的一本《藝術哲學》下,壓著那張被婉晚帶走的畫。
得來全不費工夫,應該欣喜激動嗎?可沈亦琛隻感到了震驚和難以置信,甚至他猶豫了一下,才問Sam這畫是哪來的。
“嘿,這個啊,是我一個合作夥伴放在這的。畫紙呢,被弄髒了一塊,非讓我幫她修補一下。本來說好昨天來拿,你看,她又放我鴿子。”
“那你知道她住哪嗎?我和她認識,讓我幫你送過去吧。”沈亦琛連忙問。
“唔,反正也不是什麼貴重的畫,我相信沈先生的為人。她剛剛從法國回來,暫住在F市中心的W酒店B1722房間。”
等到沈亦琛匆匆來到W酒店,前台說陸婉晚已退了房,他竟鬆了口氣。而當他發現自己的心態時嚇了一跳,隨即開始憎恨起自己猶豫,回到家後把自己鎖在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