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老人指了指腳邊的凳子,赫辰注意到,老人雙手的皮膚雖然鬆弛,可是看起來根本不像七八十歲該有的狀,嘴唇幹癟,凹陷的雙眼卻並不渾濁。
“一天之中,中午12點的陰氣最重,你們上午還在那所宅子裏接觸了橫死的人,所以啊,在陰氣最重的時間段,還是避諱些的好。”
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沈亦琛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從踏入這個院子,就渾身不舒服,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想到這裏,他看向老人的眼神忽然淩厲起來。
溫熙檸並沒有反駁他,而是順著他的意思繼續往下說:“所以爺爺,您在這裏曬太陽,也是除去上午的晦氣是麼?”
老人沒有做聲,看向溫熙檸的眼神柔和了許多,“嘿嘿嘿”的幹笑兩聲後,輕歎了口氣。
“爺爺,那個婆婆您認識麼?”溫熙檸並不打算提院子水缸下藏了屍體這件事,直覺告訴她,那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個老婆子,古怪的很,整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門口燃一隻香爐,偶爾出來換柱香,我隻知道她一輩子未嫁,繼承的也是上一任房主的房子。”
聽到這裏,溫熙檸覺得隱隱不對:“您是說,跟我現在的情況一樣?”
老人點點頭:“她那個宅子,邪門的很,算上她,已經吊死三個了,都說吊死的鬼閻王爺不收,要找下一個替死鬼才能解脫……小姐,你還是快走吧。”
他仍舊重複著上午說的話,溫熙檸不死心,繼續問:“既然這樣的話,那她們為什麼還要選擇住在那所房子裏呢?”
老人搖搖頭:“吊死的這個女人原本叫阿芳,這裏的人都知道,輕易不去那所宅子處。
有一天,她拿著秀給愛人的手帕以及自己釀的酒,經過那裏時,手帕掉在了地上,她那時候隻顧著彎腰撿手帕,起身時,一腳踢翻了酒壇。
酒水順著地麵流到了宅子門口的香爐,阿芳原本想把香爐抱起來,以免沾染了酒精,可就是因為她這一觸碰,香爐便碎了。
從那裏回來後就發了燒,在鎮子的醫院住了十幾天也不見好,沒辦法,隻能找能人看,這一看說是衝撞了邪祟,隻得到那宅子裏,求裏麵的女人。
當時沒有辦法,就將她抬了過去,說來也奇怪,上午去的,下午就好了,可是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像變了一個人,嘴裏整天嚷嚷著什麼南錦屏,唐清風,明月……
後來老宅的女人上吊死了,就將那宅子留給了她,原本是不讓她去的,可是她就像著了魔一樣,怎麼勸都不聽,連心愛的人也不要了,守著那宅子度過了三十年,現在,也死了……”
老人說完後,輕歎了一口氣,好像是對這個叫阿芳的惋惜。
沈亦琛聽完他這些話,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溫熙檸,老人口中的事情,跟在溫熙檸身上發生得太像了,唯一不同的是,沒有再進那所宅子,燒便退了。
溫熙檸更是陷入了沉思,滿腦子都是自己失去意識時,腦海裏出現的名字:唐清風,明月,南錦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