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裏一急,還以為邊關出了什麼大事,身體前傾,“怎麼了?難道是邊城被攻破了嗎?!”
小兵搖了搖頭,呼吸還沒有平穩,聲音悲傷,“安王殿下,薨了!”
朝堂上頓時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皇帝呼吸一滯,難以想象沈雲遠竟然就這麼突然的死掉了。
“怎麼回事,你說的詳細一些!”
“在三四天前的一場戰役上,援軍不知為何來的稍微晚了一些,安王殿下便拚死抵抗,最後…最後抱著火油和炸藥同敵人同歸於盡了!”
小兵哭的滿臉淚痕,似乎是有些承受不住,接著說道,“這場戰事結束之後,我們隻能從戰場上找到一具燒的滿體焦黑的屍體,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是身形和體態都與安王殿下一般無二!”
皇帝到現在還是有一些回不過神來,幹脆到這裏就下了朝,單獨召見了小兵。
下了朝這件事就傳了出去,謝尋竹整日呆在景逸軒中,直到第二日,才在柳絮小心翼翼的稟告中知道了這件事。
當下腦子裏一片空白,謝尋竹完全不能相信,不過現在還是早朝的時間,哭著跑進了朝堂。
朝堂之上頓時一靜,隻能聽到謝尋竹的哭聲。
“陛下,雲遠他是否真的死在了戰爭中?!”
看到謝尋竹哭的如此淒慘,周圍人眼中卻有一些不忍。
皇帝沉默了一陣,在謝尋竹期待的眼神中緩緩點了點頭。
謝尋竹站立不穩地倒在了朝堂之上,哭的更加淒慘,卻沒有一個人打斷她。
並沒有哭多久,謝尋竹就從地上爬起來又跪了下去,“身為雲遠唯一的妻子,他明媒正娶的安王妃,臣妾想要去探望他一下,那怕隻是見一麵他的屍體也好。”
按照齊朝的規矩,丈夫犧牲,家屬是有權利探望的。
謝尋竹說完之後就開始哭一聲,比一聲響亮,每一聲都能聽到是真心實意的痛苦。
哭的皇帝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在朝廷上說不準她去探望,這個規矩畢竟是他親自定下來的,雖然不想就這樣放謝尋竹離開,但是把她硬扣在宮裏,也怕別人聲討上幾句苛待沈雲遠和謝尋竹。
若是被人放大,說不準還會往他頭上按上幾句殘暴不仁,迫害手足的名聲。
“朕準了,念在你一介女子,又剛剛成了寡婦,從京都到邊關一路坎坷,這邊派上自己的護衛隊,跟著你一起去邊關,祝你一路平安,帶你去見雲遠的…最後一麵。”
皇帝的話說完,謝尋竹哭的更加凶了。
被他吵得心煩,皇帝幹脆一揮手,說道,“想必你現在也等不及了,還不趕緊回去收拾,明日一早就啟程去邊關!”
謝尋竹手軟腳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也顧不及道別,直接衝出了朝堂,去了景逸軒收拾行李。
一到景逸軒中,謝尋竹就褪下了自己身上華麗的衣衫,換上了樸素的白裙。
翡翠和柳絮欲言又止的看著謝尋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