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樣的畫麵後,紛紛笑了起來,本來一場嚴肅的交談,瞬間被這美好的氣氛融化。
敢昂不禁感歎:“這些孩子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王先生,我應該謝謝你的到來!”他心中甚是欣慰。
緊張嚴肅的生意,在被美好溫暖的氣氛融化後,雙方都談的十分融洽。
關於此次遭受伏擊,王林也問過了敢昂,敢昂表示並不是他的人做的,並且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哪方勢力做的。
欄邊這兒還在拍照,全是王夢洋在自拍。
趁著太陽還沒徹底落山,她把王宇晨拉到身邊,說道:“來,還沒跟你合影過呢!”
“……哦。”王宇晨被她拉到身邊,然後站在她身後。
王夢洋就把頭仰著貼在王宇晨胸口上,然後王宇晨手插著兜,看著鏡頭,表情卻沒那麼自然。
“哎,麻煩你放鬆點,自然點好不好!”王夢洋吐槽。
“……”王宇晨歎一口氣,好吧,假笑男孩出沒……
王夢洋一見王宇晨笑了,立馬按下快門,卻在“哢嚓”那一下,王宇晨側過臉笑了起來,這是真笑~這一張相片沒拍到王宇晨正臉,不過拍到了側臉,卻要比正臉更有意思!
暖陽的光灑在兩人的身上,把身體輪廓打成了一圈淡淡的光亮。
王宇晨的側臉上,更有一點看起來特別溫暖的光,落在他挺拔的鼻梁上,然後仿佛在他整張側臉上流動,十分好看!
“你幹嘛扭頭呀!”王夢洋大叫,撅著嘴。
雖然這張照片很好看,但不是按她心意拍的,她就是不滿足,便硬拖著王宇晨要再拍幾張!
接下來,就是一係列的嘟嘴賣萌、搞怪扮醜……,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洋姐,吃晚飯啦!”一個手下過來提醒道。
王夢洋看看天際,晚陽已經徹底沒了影,一片黑暗正在慢慢吞噬天地。
她和王宇晨來到寨子裏的一個小木樓裏,在一間大房間裏,和王林一塊兒,享用敢昂的迎客宴。
敢昂長得人高馬大,肌肉結成一塊一塊的,就像國外的影視巨星巨石強森一樣!
他聲音洪亮,非常豪爽,他的性格也是如此!
他在席間,不斷敬酒,又是感謝相逢,又是感謝王林,又要慶祝生意達成,又要慶祝今天天氣好……
這家夥可謂是想盡了法子要客人喝酒!
大家拿的都是大碗,七八輪下來,已經倒了兩個敢昂手下的大漢和王林這邊的一個保鏢!
大家見狀,笑得不亦樂乎!
別看王林體型又矮又胖,像個矮冬瓜一樣,可是喝起酒來,卻跟個酒桶一樣!
來多少裝多少,喝了幾輪,硬是一點事也沒有!
就見他撐著一個大肚籮,好像裝不滿一樣!
陳冷的酒量也不知道具體咋樣,但能看得出來,這家夥警惕心太重,喝酒總是慢慢舔!
人家敬一輪酒都是一飲而盡,唯獨這家夥,麵前一碗酒,敬了七八輪也沒見動彈,愣是從頭混到了尾!
王夢洋身為女子,喝得都比他多!
但也不能說人家陳冷不能喝,隻是他職責所在,務必要保持時刻清醒,保證雇主的安全!
王宇晨雖然也跟陳冷一樣,是個保鏢,但他喝起酒來,跟陳冷就完全不一樣!
這家夥是人家還沒敬酒,他就先幹掉一碗漱口,然後再滿上一碗,同人家敬酒!
這酒量,愣是把敢昂驚了個虎軀一震!
吃酒過後,敢昂召集寨民,在臨崖的這片空地上搭起篝火,要用最熱鬧的禮節來歡迎王林一行客人!
篝火燃起,在黑夜之中,尤為炫目,與天上的月亮遙相呼應!
寨子裏的男男女女,除了站崗放哨的之外,盡數擠在篝火旁邊,大家圍坐一圈,載歌載舞!
篝火晚會似乎是全世界通用的一種迎客方式,也是通用的一種原始晚會。
無論身在何處,隻要有一團篝火,就能夠讓陌生的一群人融洽在一起!
敢昂這一次向王林購買的貨物,不是木材,而是綁在木材裏的槍支。
他在這一片素有威名,很多平民也都來投靠他,但是,近來有其他的勢力看上了他這個寨子!
他的寨子獨占一座山頭,而這個山頭,被認為是種植罌粟的最佳位置!
種植罌粟是一個極大的財源,曾有富豪巨頭想要買下這塊地,不惜出資大量金錢,卻沒得到敢昂的同意。
因為敢昂明白,這塊地要是拱手給了人家,那將會導致上百平民流離失所,下場有可能是誤闖他人地盤被槍殺,或者被其他武裝勢力帶走,逼迫參與各種任務!
有的,甚至要被帶去種植罌粟,消耗生命!
敢昂的這個寨子,可以說是他們目前僅有的一個庇護所!
當今緬國戰亂,人人自危,能有一個讓自己處於安穩的地方,是多麼的難得!
敢昂不會像別人一樣,逼著兒童去拿槍殺人,或者逼著平民去為他做喪盡天良的事情;他隻是想讓大家能有個像家一樣的地方居住!
在外,他的名頭也許是讓各方勢力畏懼忌憚,但真實的敢昂,隻是為了讓自己的人不受傷害,所以對於其他人,他才會表現出殘忍霸道的一麵!
如果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那就讓別人畏懼!
這是在一個兵荒馬亂的世界裏,唯一的生存法則!
如果不是王夢洋和小孩們玩成了一片,敢昂現在對於王林,都還是存留著極大敵意的!
今天拍照的那些小孩,拿著王夢洋的手機,坐在敢昂身前,翻找出自己的照片給他看,樣子非常興奮!
陳冷同王夢洋和王宇晨說明了敢昂的情況。
他倆才明白,這個男人購買大量槍支,是為了保衛寨子!
有幾個武裝勢力都看上敢昂的這塊地盤,他們一方單幹的話,打不過敢昂,於是就打算聯合起來跟敢昂打,把寨子搶走!
“如果他們打起來,那這些無辜的孩子不是要跟著受罪?”王夢洋說道。
“所以敢昂不能輸,因為槍少,才跟老板購買。”陳冷凝重著臉。
“那那些當兵的呢?騰林的正規軍,總不能不管這件事吧!”王夢洋擔心起來。
陳冷歎了歎氣,說道:“這是一場特殊的利益之爭,背後有很大的人在操控,如果騰林的部隊摻合進來,那隻會更亂,更加的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意思很簡單,這一場搶奪戰的背後,操控者擁有著極大的權力背景,甚至不知道,他身處於什麼組織!
如果騰林的部隊摻合進來,那麼就會必然會有另外一支軍隊加入,其結果,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可能會死更多的無辜平民!
這就是戰亂!
操控者,就是在戰亂當中,無恥地發著他的國難財!
王宇晨聽著他們的解說,聽著敢昂的故事,他像是麻木了一樣。
曾經他經常往來於這樣的處境,甚至要比這危險得多!
隻不過,他的出現,是為了將某方勢力的領導人物——斬首!
然後這方勢力群龍無首,勢必大亂,就被其他勢力吞掉!
如果被吞掉的勢力中,有無辜平民因此陪葬,那麼究其源,便是冷血的王宇晨所導致的……
曾經的王宇晨,眼裏沒有罪惡,沒有悲憐,有的隻是麻木的斬首目標!
他隻要一出現,隻有兩種結果,要麼目標人物死,要麼他死!
可能是遠離那樣的生活太久,也可能是在這都市之中,被同化了,他聽著敢昂的遭遇,心中竟有了同情之感!
而當他想起這些的時候,更是莫名感到了一絲罪惡的愧疚感……
王宇晨拿著瓶酒去到欄邊,沒有再聽陳冷說故事。
“你好!”
忽然,一個寸頭男人走過來,說的並不是緬語,而是很熟練的華夏語。
王宇晨看向這個寸頭男,瞳孔微微一收,剛才喝了太多酒,酒精使他判斷力稍微有些下降了。
但他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這個寸頭男,不是緬人,但也不是華夏人,他隻是長得有點像緬人;從他的五官上麵來判斷,更像是印國人。
每個地域的人都是有著其特殊的風土,所以養育出來的人,長相上就會因地區不同,而有著一些區別。
比較容易區分的,就比如五大洲的人類,長相都不同;比較細微的,就比如兩個不同地區的人,或者眼睛不同,或者臉型不同。
這個寸頭男人,擁有更多印國人的特質。
“嗯?”王宇晨回道。
寸頭男手裏拿著一瓶酒,做了一個敬酒的姿勢,說道:“你是那個矮子的保鏢?”
王宇晨點頭,回應對方的敬酒。
“嗯,你們來的不是時候,給你個提醒,快回去保護你的老板吧!”村頭男忽然說得有些奇怪。
王宇晨覺得奇怪,便就仔細打量寸頭男。
卻見寸頭男不知從哪裏挑來一根黑色的登山繩,登山繩上還有鉤子,就鉤在他腰上已經綁好的一個鉤環上。
“殺手?”王宇晨忽然問道。
寸頭男一個翻身,身子已經站在護欄外麵的懸崖邊。
他回道:“是的!”
說完,伸手摸在腰上,動作迅速,已經摸出了一隻槍,槍口對準了敢昂!
“躲開!”王宇晨大喊起來,用的是緬語,並出手阻止這個寸頭男!
然而晚了一步!
砰!
寸頭男是個專業殺手,動作麻利,果斷得沒有絲毫的猶豫!
拿槍就射,子彈刺破空氣,刺向敢昂!
殺手執行任務的時候,隻殺目標,不會多殺一個無辜外人,除非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
王宇晨出手阻止他,顯然已經讓他身處不得已!
寸頭男開完槍,就往懸崖下跳,依靠登山繩速降!
王宇晨的槍已在手,“砰砰砰”朝對方跳落的方向連續開槍!
寸頭男受到生命威脅,也迅速往上開槍,逼得王宇晨離開護欄!
寸頭男一下就沒入了黑暗之中,當王宇晨再次把身子探出護欄尋找時,已經不見了殺手。
聽到槍聲後,現場大亂!
敢昂的手下紛紛衝到護欄邊,卻已經不見了殺手,隻有一條空蕩蕩的繩子留在懸崖邊。
“是殺手!”王宇晨說完,回道篝火旁邊。
陳冷已經拔槍在手,正擋在王林身前防守。
王林旁邊的敢昂,卻已經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