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留下的,本就是家宴,又何必在乎那些虛無的禮儀呢,妹妹初來乍到,還是要各位姐姐照顧才好。”還沒等龍司塵說話,沐初夏便主動的說道,一邊說著還一邊將定在自己頭上的紅紗揭了下來。
雖然早就有聽到傳言說沐初夏毀容了,但是顧青黎等人還是沒想到有這麼嚴重,關鍵是在今日這樣的特別的日子,她也毫不遮掩。是說她太過於自信,還是說她根本不在乎自己在龍司塵的眼裏的模樣呢。
無論是哪一種原因,顧青黎突然開始有些羨慕這樣活著的沐初夏了。
春柳和春蘭見沐初夏毫不忌諱的將自己頭上的紅紗幹脆的揭了,連阻止都來不及,隻得幹捉急,春柳更是在沐初夏耳邊小聲的提醒道:“初夏,你不可以自己揭的,不吉利。”沐出安撫的拍了拍春柳的手。
對於春柳的提醒她是感激的,她知道春柳是為自己好。隻是她有自己的想法,從剛開始為自己毀了容,沐初夏就是在計劃著這一幕。所以沐出在讓眾人都見到自己的臉之後,才將頭紗對折,當作麵紗,在春蘭的幫助下,將自己的麵部掩去。
等到一切都做好之後,沐初夏才滿臉悲傷的說道:“想來各位姐姐剛剛也看到妹妹的臉了,妹妹很感謝殿下不嫌棄,願意照顧妹妹的後半生,給妹妹一個家,但是妹妹也不是什麼不是好歹的人,自然也不會以這種殘破之軀服侍殿下。”
沐初夏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以後就請各位姐姐海涵,妹妹隻想呆在自己的院子裏,沒有特別的事情,妹妹也不會出來擾了各位姐姐的興致,殿下還要勞煩諸位姐姐了,妹妹福薄,此生怕是沒有這個機會服侍殿下了。”
沐初夏語氣裏充滿了遺憾,聽了沐初夏的話,龍司塵的這些妻妾們互相望了望,剛剛結盟的友誼,想來又是在瞬間破碎了。顧青黎在心裏冷哼了一聲,本來自己以為這次來的是個勁敵,沒想到也不過是個紙老虎。
顧青黎不經想到從前沐初夏對自己的態度,想來一個女人,少了自己引以為傲的美貌,還真的是低三下四了很多啊。顧青黎想著,動了動自己正坐的身體,標準的笑容瞬間出現在臉上,和善的說道:“妹妹多慮了,不過是一時的生病罷了,怎還有治不好的時候。”
沐初夏遺憾的搖了搖頭道:“多謝姐姐關心,不過連院判都沒辦法,所以……”沐初夏越說聲音越低,頭垂的越來越低。顧青黎心中一喜,這話的意思是永遠都好不了了麼,但是麵上還是安慰著:“妹妹不要擔心,先安心的住著,姐姐定會為你尋醫的。”
顧青黎的這一句顯然是博取了龍司塵的好感,他溫柔的朝顧青黎忘了一眼,還衝她微微一笑。沐初夏瞧見這一幕,心中一酸。她悄悄的將自己的這個小心思掩蓋掉,而後偷偷的罵了自己一句,還好沐初夏是帶著麵紗的,別人也瞧不出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