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弟弟老板的妹妹,許靜婉的態度明顯變得拘謹許多,連忙去給她倒了杯水來。
傅淩兒正好口渴了,接過水杯。
剛注意到許靜婉那帶著汙色的指甲,臉色一沉,把水杯重重放下,渴死也不願意再喝。
哪裏來的髒女人,居然敢給她倒水?
惡心死了!
傅淩兒在客廳坐了很久,許醫生還是沒有出來。
她有些好奇想看看許母到底病得有多重,要遠在城市的兒子回來照顧。
就算再不喜,也想假惺惺地表達一下關切,否則怎麼顯得出她是個有禮貌又有修養的城裏名媛?
可是才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難聞的惡臭。
那種味道其實不算是惡臭。是老人常年不出門,不洗澡,身上散發出來的老人氣味。
傅淩兒卻像聞到什麼見鬼的味道,誇張地幹嘔幾聲,然後跑出客廳透氣。
許醫生的母親一陣尷尬,“阿天,這是你的女朋友吧?怎麼這個時候帶她回來?”
許醫生冷著臉說:“不是女朋友。她是老板的妹妹,生著病,離不開我的照顧。”
許母這才鬆了口氣,低低地歎口氣:“我活到這把歲數,其實也活夠了。你們姐弟倆就不用折騰了,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許醫生聲音更冷:“媽,你胡說什麼呢?你隻是摔傷到腿,很快就能養好……”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
傅淩兒已經走出去。
客廳外麵是個大院子,院子搭著一個遮陽棚,上麵爬著攀藤植物。
一個個巴掌大的小葫蘆掛在上麵,十分可愛。
傅淩兒忍不住伸手,摘下了一個,捧在手裏,好奇地看著。
小葫蘆翠綠色,嬌小可愛,讓人愛不釋手。
“放下!”
突然,一道淩厲陰森的聲音傳來,嚇得傅淩兒的手一哆嗦,手裏的東西就掉在地上。
她回頭,就見許醫生陰著一張臉走過來,沉默地把小葫蘆撿起來。
他把葫蘆拍幹淨,珍而重之地放進口袋裏。
傅淩兒看得莫明其妙,馬上發飆:“這裏起碼有幾百個葫蘆,我隻是摘一個,你至於這麼吼我嗎?”
許醫生把葫蘆收好,才抬眸看向傅淩兒。
向來溫和漂亮的眼睛裏,迸出一種憤怒的光芒。
那一刻,傅淩兒甚至有種錯覺,許醫生想弄死她。
但是回過神來後,傅淩兒又覺得匪夷所思。
許醫生可是暗戀她好幾年的男人,為了個葫蘆要弄死她?
這簡直讓人覺得無法置信。
許醫生並沒有回應傅淩兒的質問,把葫蘆裝好,就回屋去。
傅淩兒覺得許醫生腦子有毛病。
她追著他喊道:“你是不是瘋了?一個破葫蘆,就敢這樣吼我?信不信我告訴我哥。”
許醫生霍然回頭,陰冷地看她一眼:“淩兒,我帶你來這裏,是因為我好意想幫你養病。”
“但這裏是我的家。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不準亂碰我家裏的任何東西。”
這一刻的許醫生,身上迸發著前所未有的氣壓,壓得傅淩兒喘不過氣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凶的許醫生,整個嚇傻了,呆呆地看著他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