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榕笙寵溺的眸子看向蘇挽歌時,倏地轉冷,那眸中的冰冷,仿佛要將這周遭的一切給凍僵一般。
他一聽說蘇挽歌來了顧宅,便趕了過來。
原本還擔心顧惜朝會吃虧,如今看著蘇挽歌的模樣,再加上之前顧惜朝說的那些話,看來,他的小貓不僅僅是沒吃虧,還撓了對方幾爪子。
不錯,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
“傅先生,我想我們之間是不是有點誤會?我今天來,的確是帶著十足的誠意向顧小姐道歉的。”
蘇挽歌訕笑道,雙手緊握在一起,修長的指甲嵌入掌心。
傅榕笙來的這麼巧,這下,她真的是低估了顧惜朝。
她將傅榕笙的到來,當做是顧惜朝的安排。
顧玉森看的一頭霧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扯上傅榕笙呢?
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擔心,若是傅榕笙知道他曾經逼著顧惜朝接受蘇挽歌的道歉,該不會對他發怒吧?
“誠意?我可一點也沒看到你的誠意。”
傅榕笙冷嗤道,轉過頭看向身邊的顧惜朝:“蘇小姐是怎麼道歉的?”
蘇挽歌僵得嘴角抽搐,這傅榕笙,是特地來下她麵子的麼?
他可真的是一點都不把蘇家看在眼裏!
“蘇小姐說希望我能高抬貴手,別再計較。”
顧惜朝抬眸看著蘇挽歌,字字清晰地說道。
從蘇沫出事開始,顧惜朝便明白,她和蘇挽歌之間,是徹底宣戰了。
以蘇挽歌那樣的性子,能夠就這麼放過她才怪了。
索性直接把臉皮撕破,有傅榕笙的庇護,蘇挽歌暫時也不敢對她做些什麼。
當顧惜朝想到傅榕笙的時候,眉頭微蹙,她現在不管遇到什麼問題,都習慣性地拉出傅榕笙來。
她變得,有點不像是自己了。
蘇挽歌聽得背後冷汗涔涔,強笑道:“可能我表述的不太清楚。其實我的意思是……”
若是真的讓傅榕笙摻和到這裏事情裏頭,怕是要變的更加棘手了。
該死的,明明心裏怒極,卻偏生又發作不得。
“高抬貴手?別再計較?”
傅榕笙嘴角沁出一絲冷笑:“若是我不打算高抬貴手,非要計較下去,你又當如何?”
蘇挽歌麵色一白,傅榕笙這個冷閻王的名聲,可不是白來的。他若是真的動了怒,即便是蘇家和幾個大家族聯手,怕是他也不會看在眼中。
他素來是我行我素,若是真的對上了他,寧願真的自損八百,也要對方折兵一千。
“顧小姐,上次的事……”
蘇挽歌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笑得比哭起來還要難看:“上次的事,的確是我對不起顧小姐,希望顧小姐大人有大量,能夠原諒我。”
顧惜朝在一旁看著她的樣子,嘴角的弧度加深。
不過是個道歉,就已經讓蘇挽歌這麼為難了麼?
當初,顧惜朝還是蘇蔓的時候,在那個廢舊倉庫裏,她被蘇挽歌折磨的不成人形。她曾經試過為了孩子哀求蘇挽歌,可是蘇挽歌卻從未放過她。
這個道歉,隻是開始。
想起廢舊倉庫裏發生的一切,蝕骨的恨意彌漫上顧惜朝的心頭。
“如果,我不願意呢?”
顧惜朝森冷的眸子看向蘇挽歌,那眼神如同地獄中走出的修羅,看得蘇挽歌遍體生寒。
這樣的眼神,甚至比傅榕笙的還要可怕!
這顧惜朝,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
蘇挽歌感覺自己不敢直視這樣的眼神,微微撇過頭去,沒能從這樣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挽歌!”
顧玉森有些急了,雖說這顧惜朝有傅榕笙撐腰,可是這顧氏沒有呀!要是蘇氏回頭對顧氏下手,傅榕笙也不肯插手,那該如何是好?
“既然你不願意,那麼我就繼續陪著你找蘇氏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傅榕笙看著顧惜朝的眼神有些恍惚,明明站在他麵前的人是顧惜朝,卻又像是蘇蔓站在他的麵前一般。
隻有蘇蔓,才有這樣的眼神。
他站了起來,拉住了顧惜朝的手,將她直接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隻要顧惜朝不放過,那麼他便和蘇家追究到底。
即便是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願意為她排除萬難把月亮取來。
因為,她是他此生唯一一個愛上的女人。
傅榕笙的話,將顧惜朝從仇恨中拉了回來,她聽著傅榕笙說的那些話,倏地轉過身,滿眼複雜地看著他。
這個男人,是瘋了嗎?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知不知道這番話,等同於是在和蘇家宣戰?
可是顧惜朝的心中,仍舊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了漣漪。
蘇挽歌錯愕地看著傅榕笙,原以為之前傅榕笙對顧惜朝的維護,不過是借題發揮,又或者隻是一時興起,可是當傅榕笙說出那句話時,她明白,這傅榕笙是動了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