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森沒想到顧惜朝會這麼直接，愣了下，然後點了點頭：“惜朝，上次蘇小姐來顧宅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吧？那次的事情，我知道是蘇小姐對不住你，可是有時候，咱們為了生存，不得不低頭。”
顧惜朝聽著他的話，在心裏冷笑。
什麼叫做為了生存？不過是為了讓顧家利益更大化，不斷地犧牲她這個孫女的利益，這件事倒是變成他不得已而為之了？
顧玉森的場麵話，倒是一次比一次說的漂亮。
“這些事，我當然是理解的。爺爺是覺得這次我參與了寧氏的招標，會讓蘇小姐不高興嗎？”
顧惜朝笑道，不想和顧玉森繼續繞圈子。
“惜朝，不是怕蘇小姐不高興，而是我們沒必要浪費資源去做沒有把握的事。”
顧玉森已經覺得顧氏壓根不是蘇氏的對手，所以他們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花費過多的精力，還惹得蘇家不快。
就當做是個順水人情，至少也可以讓蘇氏對顧家的不滿少一點。
“爺爺，如果我說，這次的事，我很有把握呢？”
顧惜朝聽著他的話，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
她當然知道蘇挽歌參與這次項目的原因，說到底，不過是為了在這件事上賺回麵子罷了。
蘇挽歌想要，可她顧惜朝，不想給！
“惜朝！”
顧玉森沒想到顧惜朝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裝糊塗，他以為自己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明顯了。
“顧氏沒有這個項目，還能競投別的項目。所以這個項目，顧氏一定不能參加。”
顧玉森知道現在標書還沒有送到寧氏，要是阻止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爺爺，您可能誤會了一件事。”
顧惜朝看了顧玉森一眼，他怕蘇氏不高興，難道就不怕讓傅榕笙心存不滿嗎？
“傅先生一直都不太喜歡蘇家。”
她淡淡地說道，其實準確來說，傅榕笙是自從蘇蔓失蹤後，便開始處處針對蘇家。
有幾次在蘇氏即將簽約的項目中橫插一腳，直接將蘇氏的項目搶了過去，蘇氏也曾反擊幾次，可是壓根不是傅榕笙的對手。
“上次傅先生對蘇小姐的態度，我想您也看到了。現在顧家顯然是和傅家交好，且不說蘇家那邊怎麼想，爺爺若是想保持中立的話，傅先生會願意嗎？”
關鍵時候，還得把傅榕笙搬出來。
顧惜朝想起今天傅榕笙對她說自己很失望的模樣，眉心一沉，心頭那片空蕩蕩的地方，又難受起來。
“惜朝。”
顧玉森看著顧惜朝的雙眼，右手轉動著手中的佛珠，他這個孫女太過聰明，知道明著拒絕他，他會發火，所以搬出了傅榕笙。
若是顧惜朝不說的話，傅榕笙怎麼會注意到這種小項目？
說到底，這丫頭是打定主意要競投這次寧氏的項目了。
“看來，你是真的長大了。”
他淡淡地說道，或許他真的該重新審視下這個孫女，可能真的如同顧南詞說的那樣，如果等到顧惜朝真的成了傅家人，她一定會為顧家著想。
看來，他真的該早點讓南笙回來了。
“爺爺，我隻是為顧家考慮。如果顧家已經得罪了蘇家，何不如一心依附著傅家呢？”
顧惜朝知道顧玉森因為這事對她不悅，可是這樣的情況，她早已經預想到了。
按照顧玉森牆頭草的性格，想要在兩家中求得一個平衡，是不可能的事。
因為以後她對蘇家做的事，隻會越來越讓顧玉森不悅。
早點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以後也不會太過激動。
“惜朝，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房休息吧。”
顧玉森沒能從她這裏得到滿意的回答，他覺得有些話，已經沒必要繼續說下去了。
倒是不如就此打住，他也該好好想想顧惜朝說的話。
顧惜朝從書房中出來，顧南詞恰好在這個時候幫顧玉森送藥進來，在看到顧惜朝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看來今天顧惜朝應該是被教訓了一頓，否則的話，顧玉森一定會中途叫他進去訓斥一頓。
“妹妹可真的越來越有誌向了，可是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
就算是顧惜朝有傅榕笙當靠山那又如何？那不過是暫時的。
等到傅榕笙將她拋棄了，她還不是一文不值？
“哦，是嗎？這句話，或許我該送給哥哥才對。”
顧惜朝微笑著說道：“大哥，昨天晚上顧琳托夢給我了，她說自己死的很慘，想讓我幫她找到殺害她的人。馬上就快七月半了，這七月半鬼門開，大哥，你怕不怕顧琳找你呢？”
顧南詞沒想到顧惜朝會提到顧琳，臉色微變，很快又恢複了原樣：“我怕什麼？我為什麼要怕她？是你害死了她！”
“大哥，以前你和顧琳關係最好，我說的顧琳找你，是想找你敘舊，你怎麼多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