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般的輕笑了一聲，葉昭昭有些悲憫的搖了搖頭。
自己還真的是太“得意忘形”了。
竟然忘了，他宇文瑄再怎麼優秀，再怎麼耀眼，再怎麼與眾不同，也是在這個時代熏陶出來的男人。
而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三妻四妾，男尊女卑的時代。
再這樣大環境之下，宇文瑄今天可以納一個婠素，明天同樣能納一個其他的女子。
而葉昭昭不但無權過問，作為楚王妃的她還得樂嗬嗬的給宇文瑄張羅著。
因為稍有不慎自己就會落個妒婦的名聲。
如果這樣，到時候是一紙休書放自己一條活路，還是，關在楚王府不不見天日的地牢裏，折\/磨致死，全憑宇文瑄說了算。
“天仙兒似得姑娘居然都惦記著你，宇文瑄，你到底是哪裏好啊？”
萬般情緒壓在心中，百味雜陳的葉昭昭竟然不知道自己此時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來麵對宇文瑄。
無奈？是妥協？是屈服？
都有，也都不能。
因為現在的自己哪怕再憤怒也不能一刀砍死宇文瑄啊！
畢竟自己現在還能活著不都是他宇文瑄的“恩賜”嗎。
葉昭昭猛然覺得現在自己很可笑，因為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剛才那句話是在問宇文瑄還是在問自己。
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愛上了這麼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冷酷到對自己的眼淚都毫不在意。
前世的時候，開發阿諾的技術宅說過，世上最沒價值的東西就是眼淚。因為流的再多也換不來什麼。
那時葉昭昭不信。她覺得眼淚怎麼會沒有價值呢？
自己若是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哭了，自己得心疼成什麼樣子？
所以葉昭昭覺得宇文瑄也會心疼自己。
可是葉昭昭忘了——宇文瑄不是自己。他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在乎自己。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宇文瑄蹙眉凝視著葉昭昭許久，深吸了一口氣，故意用冷硬的語氣，掩去了他聲音裏的疼惜。
葉昭昭悲極反而冷靜了下來。
輕笑一聲，望著宇文瑄，默默不語。
不是不說而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眼下自己已經在他麵前醜態百出了。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除了那一通嘶吼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瘋子，什麼都改變不了。
所以自己又還能在說什麼？
葉昭昭收回了落在宇文瑄身上的目光，微微揚起一抹笑，強撐著自己擠出那抹笑，輕輕朝他福身，然後轉身離開。
自己從前對他百般溫柔討好，那是因為自己愛他。所以，願意寵著他的脾氣，慣著他的脾氣，順著他的脾氣。
就算知道宇文瑄對她存了利用的心思，自己也不會去計較。
可如今想來，多可悲啊，自己這是愛的多卑微啊？所以一開始葉昭昭以為他對自己也是如此，否則那個生人勿進的楚王為什麼會特意提著食盒哄自己。
可是現在看來，是自己理解錯了。
愛上一個人最大的幻覺就是，覺得他也同樣愛你。
罷了。
宇文瑄啊宇文瑄你既然如此，就當自己眼瞎了吧。
不過眼下能看清就好。
就當是買個教訓吧，代價雖然大了點，但是值了。
雖然自己付出的心意收不回，那就自己把自己的心收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