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隊長使個眼色,令收手下警察四處搜索,譏諷地說:“正經不正經,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我們早就盯上這裏了,等我們把東西搜出來,看你怎麼正經!”
說話間,裏麵的警察大聲高叫,端出一部發報機,兩人霎時低下頭來。早有兩個警察拿出手銬來,“哢嚓”兩聲將他們推出去。隊長再問手下抓到老板了沒有,手下都說沒抓到,他恨恨地說:“還是來遲了一步,讓一條大魚溜走了!”
審訊時,鍾紅林一口咬定這是老板的東西,根本不知道老板幹了什麼,婁小三說的更幹脆,他是個做客的貨郎。周易從掌握的情報得知,周移原來是大漢奸周佛海的心腹。既然首惡在逃,隻有把兩個嘍羅關在監獄,待抓到周移再一並處置。
到了監獄,婁小三怨恨周移隻顧自己逃命,卻讓自己受罪。鍾紅林卻說:這樣更好,我們咬緊牙關死不開口,把一切推在老板身上,鋤奸隊也奈何不了。老板還指望我們替他賣命呢,隻要我們不開口,他會有辦法營救我們。婁小三眼裏又燃出希望:對,我們給他們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等日本人打過來!
得到許第一轉來的信,餘則平再三致謝把他送走,才把芳子叫過來商量。他萬萬沒想到許第一居然還真有那個能耐,給送來了餘子才寫的信。他陰沉地說:“芳子,湘西會戰在即,用中國人的話來說,這叫半路上殺出個李魁來,你可再不能出任何差錯!”
芳子打了一個寒戰,明白上次熱心過了頭給許第一表演日本茶道受到嚴詞訓斥,趕緊說:“芳子知罪,一切為了天皇陛下,絕不會出半點差錯!”
餘則平點點頭,沉思著說:據武岡縣城傳來的情報,發報機被警察端掉了,我們不能指望那些無能的中國豬,隻能相信自己。芷江機場是大日本皇軍的心腹大患,大本營嚴令盡快掃除障礙,奪取許家糖以資軍用也迫在眉睫,要抓住每一個機會完成任務。看來許第一已經墜入了情網,可不能錯過送上門的機會呀!芳子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重重地點點頭。餘則平心機狡詐,覺得小玉是潛在的威脅,不妨實施一箭雙雕的計謀予以各個擊破。
計議已定,餘則平便把富安叫來,把許第一轉來的信給他看。富安拿著信箋,隻見上麵寫著:我最敬愛的爸爸,芳子妹妹:我也不知道這封信能不能落到你們手裏,可我還是要寫給你們。回想昨天,這是一場惡夢,我們的美滿生活就是那場惡夢摧毀的。跟你們失散之後,我茫然來到了偏遠的貴州,千山萬水,阻隔不了我對你們的思念。為了生計,我用所有盤纏在貴州天柱開了一家客棧,為了方便你們尋找,特意命名為“武昌丁字橋客棧”。若蒼天有眼,能讓你們收到這封來信,請速與我聯係。不孝男餘子才於民國二十七年八月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