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內褲殺人(1 / 3)

岩井先生到我們宿舍來了,他是楊莫思帶來的。我們第一次看清那位日本忍者,發現他的臉色蒼白,長相冷酷。倘若是你沒有聽見他說話,沒有看到他運動,你絕對會誤認為,他就是某個卡通公園裏麵擺設的雕塑。楊莫思說,岩井先生是來向大家辭行的。

岩井先生將一個禮品盒送給歐歆憐,他說:“非常感謝,歐小姐能夠締造如此精彩的遊戲,在中國的日子,在【最後輪回】的日子,我很快樂。更讓我高興的是,它讓我認識了楊莫思,我很喜歡,和楊莫思在一起的感覺……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我得回日本一趟,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如果可以的話,大家多在遊戲中聯絡……”

聽岩井先生說話的口氣,他的心情不大好,看得出他對【最後輪回】的眷戀。

但發生了這麼多事,大家哪裏還有心情玩遊戲。

岩井先生走後,歐歆憐將禮品盒打開,發現是一條褲衩。而且,那條褲衩我一眼就認出,是我上次弄丟的蕾絲邊。我們大家都無法想象,岩井先生手裏會有這玩意。

我們更想不明白的是,這家夥是他從哪裏弄來的。我上次明明……

歐歆憐的臉色鐵青,她問楊莫思:“莫思,是你給岩井先生的嗎?”

楊莫思迷惑不解:“沒有!我拿這玩意兒給他做什麼?”

這下,誰也沒有說話。心裏都在想著,莫非岩井先生是個死變態嗎?

的確,我在網上看到過這樣的變態色狼,專門偷女人褲衩。

楊莫思問:“他拿娜娜的褲衩做什麼用呢?”

歐歆憐搖頭,凱芸說:“不知道!”

凱芸激動地說:“我知道我知道!上次男生問我,我不知道就去百度查,查到了,我不好意思回答他們,就用英語給他們解釋了一番。那次,全班學生都笑翻了。”

的確,這是凱芸這小孩最搞笑的經曆。難道……

楊莫思否認:“岩井先生不是這樣的人!”

大家也不願意多說,畢竟岩井先生是楊莫思的好搭檔。我猜測,大概楊莫思已經愛上岩井先生了。如果不是這樣,楊莫思也用不著處處為岩井先生說話。可我始終覺得納悶,岩井先生要真是變態狂,他偷了我的,就不應該送回來才對。即使某一天,他幡然醒悟,覺得心裏內疚,想要改過自新的話,這褲衩,也不應該送到歐歆憐那兒去。

我想,大概是岩井先生誤認為,那褲衩是歐歆憐的吧!隻能這樣解釋了。

對於岩井先生給歐歆憐送褲衩的事,歐歆憐的反應非常大。

她對岩井先生即不責怪,也不唾罵。她隻是恨他。

恨他,恨得咬牙切齒,恨得想將他殺掉……

我們不是歐歆憐,我們無法理解歐歆憐的感受。至於我,那褲衩我是不敢要了。

歐歆憐將褲衩給我,我將它扔進了垃圾桶裏。楊莫思卻將它撿了出來。

我問楊莫思:“你撿它幹嘛,反正是穿不成了,丟了吧!”

楊莫思搖頭:“不!我得還岩井先生一個清白。這裏邊大概有什麼誤會。”

楊莫思給岩井先生打電話,岩井先生的手機已經關掉了。

我想,他大概已經到機場了,上了飛機,誰也聯係不上。

岩井先生走後,下午,隔壁的小天就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歐歆憐問:“小天,怎麼了?看你慌成這樣。”

小天說:“樓頂上有血跡!好多血!”

跟著小天跑到樓頂,我們發現小天的洗衣桶正傾倒在樓道。看得出,小天當時一定害怕極了,以至於將洗衣桶丟在樓道裏便一口氣跑到我們宿舍。小天人小,可以理解。

樓道,通往樓頂的地方,兩行腳印,一攤鮮血。我們趕緊撥打報警電話。

接到報警電話,陳隊長那一個專案組的警員都趕了過來。

三四輛警車,五六隻警犬。紫桐學院的院長差不多被嚇個半死。

我和歐歆憐,還有楊莫思他們站在一邊。凱芸緊緊抓住楊莫思的手。

小天則站在歐歆憐的另外一側。我想,大概又有人死去了。

我們慶幸,這次死去的,不是小天。不管死掉的是誰,都和雪人規律無關。

小天還活著,警方卻在樓頂的水池裏發現一具屍體。

他們把他撈出來,我剛想起中午吃了泡麵,泡麵的水就來自有死人的水池。

我在嘔吐,凱芸也在嘔吐。歐歆憐和楊莫思中午好像是在學院外麵吃的中飯。

陳隊長給我遞了一瓶礦泉水:“別吐了,這人剛死不久。”

有警員將死者頭上的麵紗揭開,楊莫思頓時就哭了。

死去的人,就是岩井先生。有人殺了他,將他丟進水池。

警方還在尋找有價值的線索。我們都無法相信,岩井先生,剛給歐歆憐送了一條褲衩的日本高手,竟然在須臾之間,就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他的頭被人用一個黑套子套住。那黑套子,是女人的絲襪。然後,他的喉嚨上麵,有一條致命的刀傷。

警方在尋找那把刀,他們認為,從刀傷的位置上麵,無法區分是自殺還是他殺。如果找到那把刀,如果刀的主人就是岩井先生,那麼,他就很有可能是自殺。相反,如果找不到那把刀,他必然就是他殺了。空著兩隻手,是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喉嚨割開的。

警方說,殺人的是一個職業殺手,很有可能和上次殺害阿嚴的是同一人。

原本我們以為,青煙死了,一切都恢複正常了。可從現在的事態看,青煙的死活,好像都與這樁謀殺案無關。現在仔細去想,青煙倒是值得同情了。不管他曾經殺過多少人,用多少張人皮作過畫,至少他與我們無關。他綁架凱芸,也是處於愛情。

盡管,那段愛情隻存在於他的故事中,他的幻想中,與他無關。

陳隊長的眉頭緊鎖,我看他把一大罐雪碧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