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愣的道:“就是那麼遠的。”
李睿暗罵一聲靠,喃喃的說:“那我朋友的傷怎麼辦呀?她已經傷口感染發起急熱了,要是趕不到醫院治療,可能今夜就撐不過去了。你這裏有電話嗎?或者交通工具?”
那人搖搖頭,道:“我這裏什麼都沒有,除去手電,什麼電器都沒有。”
李睿又罵了一聲靠,不太高興的道:“你這什麼都沒有,那你還住個什麼勁啊?”
那人沒有理會這句怨言,道:“給我看看你女朋友的傷。”
李睿心頭一動,道:“好啊,沒問題,你能治嗎?”說著話把黛娜小心翼翼的放下地抱住。
那人回石屋裏取了蠟燭出來,李睿將黛娜傷臂上包紮的布條解開,抬起來給他細看,在燭火的照射下可以看得明明白白,四個牙孔處肌膚已經腫脹高聳,發黑發紅,一看就是感染得非常嚴重。
那人用左手手指在牙孔周圍輕輕按壓,按了好一會兒才擠出血來,血色鮮紅澄亮,沒有別的雜質。那人點了點頭,道:“還好,不是很嚴重,我這裏有草藥,給她傷口敷上可以拔毒祛火,再給她多喝些水退熱,她撐過今晚應該沒問題,你就不要背著她出山了,夜太黑,你出不去。”
李睿見他有治療黛娜的辦法,非常高興,卻也不無疑惑,問道:“她可是被豹子咬的,豹子牙齒上有好多病菌的,用普通中藥可以殺滅嗎?還有,萬一還有狂犬病毒呢?”
那人道:“我這是中醫藥理,不講究什麼病菌病毒的。狂犬病毒我也知道,應該不會存活在野生的豹子身上。山裏是來了豹子,從深山裏跑出來的,他們放羊的說看到過,還被吃了兩隻小羊羔。”
李睿恍然大悟,原來那兩頭豹子是從深山裏跑出來的,估計它們是覺得深山捕獵太麻煩,就跑到靠近人類生活區的山邊討生活來了,這裏有牛有羊可以捕獵,再不濟還有狗豬雞鴨這些家畜家禽呢,總之找飯轍是很容易的,它們誤打誤撞來到青台寺所在山上,發現了後山崖壁上那個山洞,就拿來當了窩,而今天自己等人步入那間石室,驚動了聽覺嗅覺都是無比靈敏的它們,那頭大豹就從窩裏繞進那條裂縫,再趕到石室,最終攻擊了無意間進入它領地的自己等人,在它眼中,自己等人是來挑戰它領地的威脅存在,自然恨不得全部咬死了。
他想明白這一點,暗暗感歎老天爺的設計,雖說給了自己四人天大的運氣福氣,最終讓自己四人找到了佛祖舍利,卻又暗裏安排了另外一個巧合,讓自己和黛娜直麵那兩隻豹子的攻擊,正應了那句老話,“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唉,真是對自己沒有任何偏愛啊。
那人問道:“你治不治你女朋友?治就趕緊把她抱進屋裏。”
李睿略一猶豫,心知自己就算累死也無法背著黛娜走上十七八裏的夜路,何況還是在山地平原交接的複雜地帶,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先在這位好心人這裏暫住一宿接受救治了,等明早天亮了再說出山的事,便點頭道:“好,那就謝謝你了,對了,還沒請教您貴姓?”
那人道:“我是出家修行的人,俗名已經不用了,你隨便叫我什麼都好。”說完轉身走進石屋。
李睿一下怔住,半響才回過神來追上去,口中說道:“我叫李睿,你歲數應該比我大,叫我小李就行了。”
走進石屋,李睿發現這麼一間小小的石屋居然也分為了內外兩間,外間是燒水做飯的地方,灶台是山石搭建起來的最樸素的土灶,其它鐵鍋陶罐碗筷等炊具食具都是最老式的物件;裏間則是臥房,臥房裏沒有任何的家具電器,隻有一個石台,上麵留有蠟燭油點,應該是放蠟燭的地方,石台下麵鋪著一層與單人床麵積大小相似的幹草,應該就是床鋪了。
那人先把蠟燭放回原位,走到幹草旁,伸手指了指幹草。李睿明白他的意思,彎下腰將黛娜放平躺在上麵。那人自去窗台上取藥。
李睿這才有心思打量他的樣貌,見他身高一米七上下,穿著一身深色的破布道袍,頭上一蓬亂糟糟的長發,在頭頂那裏用草莖為繩紮了個小道髻,長得普普通通,就是一般人,如果非要美化一下,可以說是眉清目秀,頜下留著一縷長須,走動之際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