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瑜醒來都日上三竿。
梳洗後吃上一碗魚肉粥,渾身舒坦極了。
不過她還記得自己要做的事情。
“阿煦,去請了文家人過來!”
“是!”
阿煦很快請了文家三口過來,文箬被她娘牽著。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竇瑜。
竇瑜招呼他們坐下,又檢查了一下文箬兒身上潰爛傷口,才說道,“她這是中毒,且是屍毒!”
“屍毒?”淩之意驚聲。
“是的,你們沒發現嗎?孩子露在外麵的皮膚不會潰爛,但是被布料遮住的東西,卻無論怎麼醫治都沒用!”竇瑜反問。
淩之意、文韶麵色皆是憤恨。
太狠毒了。
要是男孩就脫光了曬太陽又如何,可偏偏是女兒。
女孩子家重名節,要真脫光曬太陽的事情被外人知曉去,以後還怎麼嫁人。
“主翁,是需要長期曬太陽,還是短時?”
竇瑜尋思片刻,“短時間,服藥、泡浴同時進行,等後期再配一些藥膏把疤痕去掉!”
聽了竇瑜的話,文韶夫妻兩人放下心來。
竇瑜開出藥方,但是目前藥材也買不齊,隻能先出發,到下一個縣城買藥材,或者到駐靈關邊塞小城。
竇瑜的意思還是邊塞小城比較安全。
她先給文箬兒吃了幾粒藥丸。
藥丸服下後沒多久,文箬兒就不喊疼,靠在淩之意懷中,輕輕喊娘。
小姑娘乖巧又韌勁好,竇瑜還是挺喜歡的,拿出酸溜溜的蜜餞遞給她吃。
這些蜜餞,榮摯他們碰都不碰,覺得酸。
文箬兒卻很喜歡。
難得遇上一個口味相同的孩子,竇瑜又拿一些給她。
“謝謝姨姨!”
小姑娘乖巧還很有禮貌,竇瑜笑著讓人準備出發。
這些喬泗早就準備妥當。
出門的時候,烈陽高照,曬的人有些發暈,竇瑜上馬車後,覺得熱,拿著扇子慢慢的扇風。
她對榮摯說道,“淩氏和安如意的娘應該來自同一個地方!”
“怎麼說?”榮摯問,給竇瑜倒一杯溫水。
“安如意身上的毒也有屍毒成分,不過因為她被毒荊棘刺了後,發生變異後把屍毒掩蓋了,也因為從母體過來,又有所不同。文箬兒身上的屍毒比安夫人她娘嚴重數倍!”
竇瑜接過茶杯,淺淺抿一口,“有些門派會在人死前灌入劇毒,然後埋在地下,經年累月成為屍毒!”
“有一些還會在人死後,放在各種各樣的毒裏麵浸泡,變成世間獨一無二無解的屍毒!”
榮摯倒是鎮定,畢竟他見多識廣。
坐在馭位邊的阿煦驚呆了,頭皮發麻的問,“還有這麼惡毒的嗎?”
竇瑜擱下茶杯,看向窗戶外,“世上惡毒的人與事太多太多了,隻是阿煦你沒有遇到而已!”
這世上最惡毒,惡毒不過人心。
“但我還是覺得好可怕!”阿煦都不敢想。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那些人怎麼下得去手。
阿煦遇到的事情還是太少,竇瑜也不好跟她說這個世上黑暗的地方很多,她運氣好被她撿回家,都避開了而已。
馬車晃晃蕩蕩行事,不疾不徐行走著。竇瑜昏昏欲睡間,她聽到了聲音。
“榮摯!”竇瑜睜開眼睛,眼眸裏都是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