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床睡的周今甜腰酸背痛,老舊的電風扇正在緩慢的朝她轉動著,噪聲惹人煩悶。
周今甜迷迷糊糊之間睜開了眼睛,發現廁所裏站著一個熟悉的背影。
她又閉了一會兒眼睛才從床上爬了起來,感覺睡了一覺之後人反而更加乏力了。
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夕陽的餘暉渲染著大地。
紀錚從廁所裏走了出來,瞥了她一眼之後,走到窗邊把剛才洗好的衣服晾了起來。
杏色的裙子在空中搖擺著,塑料質的晾衣架上還掛著一個粉紅色的內衣。
周今甜臉瞬間就紅了,講話也結結巴巴的:“你...你幹嘛洗我的內衣啊!”
紀錚坐到了她床邊,挑了下眉道:“周今甜,你臉紅什麼?”
周今甜懵了一下,反問道:“難道我不應該臉紅嗎?”
男人聲音啞啞的,“反正你內衣麵積很小,順便洗了而已。”
內衣...麵積...很小?
“哇塞,你還真是很會諷刺啊!”周今甜拎起手邊的枕頭向他腦袋上砸,這男人也太會變著法子的說她胸小了。
木板床不穩固的發出“咯吱咯吱”的搖晃聲,紀錚輕而易舉地就將枕頭撇到了一旁,然後俯身將周今甜壓在了床上。
周今甜呼吸變得灼熱起來,臉頰兩旁迅速染上了一層緋紅,她聲音很柔很輕:“你壓疼我了。”
紀錚眯了眯眼,她越這樣自己就越想欺負她。
見身上的男人沒有動靜,周今甜胡亂的試圖推開他。
紀錚嗓音沙啞,“不準亂動。”
周今甜一下子木訥住,她很明顯的能感受到有個很硬的東西正抵在自己的小腹上,就算是從未嚐過情事的人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大姨媽正在熱情的拜訪自己,周今甜一下子就變得有恃無恐了起來,“紀叔叔,這裏沒有浴室,你隻好自己去廁所想辦法咯。”
紀錚咬了咬後槽牙,繃緊著下顎線從她身上起來,然後又走進了廁所裏。
周今甜走到窗戶邊,用手指夾著濕漉漉的連衣裙看了一下,發現裙子上的汙漬被洗的一幹二淨,還有一股很淡的青檸味。
沒到五分鍾紀錚就從廁所裏出來了,周今甜震驚了一下:“這麼快?”
男人漆黑的眼眸深沉的看著她。
周今甜幹笑了兩聲,“紀叔叔,沒想到你在洗衣服這方麵也特別有技巧呢。”
確實這洗的比她自己洗的要幹淨。
如果紀錚今天沒洗這裙子,周今甜就打算將它和那條內褲一樣扔掉了。
“以前上的寄宿學校,那個時候衣服都是自己洗的。”紀錚淡淡的解釋道。
周今甜沉默了一下,總感覺那段時光裏的他一定過的特別辛苦難過。
門外,陸一弘正在敲門:“甜甜,該出去吃晚飯啦!”
周今甜被拉回了神,快速回應道:“知道啦,這就來。”
她還很清楚的聽到了陸一弘去敲對麵的房門,聲音畢恭畢敬:“紀總,到用晚餐的時間了。”
然而根本就沒有人回應。
陸一弘思考良久,轉而又敲了周今甜的房門,“紀總,您在裏麵嗎?”
周今甜屏住了呼吸,向男人搖著頭,示意他千萬不要出聲。
下一秒,紀錚輕笑,“知道了。”
陸一弘一臉壞笑的離開了。
周今甜瞪了他一眼,白嫩的小臉上未施粉黛,想發火但又轉而忍住了。
算了,反正陸一弘是知道他們的關係的。
夜裏溫度下降的厲害,周今甜又沒帶自己的外套,她幹脆去對麵房間拿了兩件紀錚的長襯衫,一件套在了身上,還有一件準備晚上回來當睡衣穿。
紀錚看著小姑娘又在襯衫上套了一件寬鬆的短袖,蹙了下眉問道:“你把我衣服都穿了,我穿什麼?”
周今甜抹了一點潤唇膏,理所當然的回答道:“你不是很會洗衣服嗎,你晚上回來了再洗就是了。”
這就是在赤裸裸的報複男人剛才的那句“麵積小”。
晚飯是由一位學生家長招待的,主人在自己家的門堂裏支起了很大的一口鍋,架子下麵擺著堆砌起來的黃香柏木木屑,這種木屑做煙熏肉吃特別的香。
宋在殊一直都在等著周今甜,他已經讓他的經紀人再買了一個同款式不同色係的保溫杯,準備回去了送給周今甜。
“甜甜,你下午都幹嘛了呀?”宋在殊跟在她身後問道。
周今甜踏過門檻,回答道:“睡了一下午。”
不遠處的鄧蓓聽到了,嘲諷了一聲:“某些人還真是嬌氣呢,來了這裏就知道睡覺。”
周今甜實在是覺得她的這種敵意莫名其妙,於是也不甘示弱的回嗆了一句:“那就麻煩勞苦命的鄧小姐能者多勞了。”
最好能勞死她以此換個耳旁子清淨。
孫莉莉從不遠處抱著柴火走了過來,見到周今甜後很禮貌的打了一個招呼:“周老師,您也來啦。”